第四章 月待(三)(1/2)
寂静的烟火坠落,冰冷的烟灰覆盖了整个祭台,北越看着怀中的华央,呼唤着她的名字,此刻华央只觉胸口一阵温热,突然咳嗽了两声,睁眼醒来。华央这一醒吓坏了周围的人们,大家纷纷朝她跪拜,嘴里高喊着什么神仙之类的话语,华央还未搞清楚状况,只是看着北越脸染血迹,满是急切的看着自己。
北越瞧见华央竟然死而复生,连忙将她抱起走到香殿乘坐的马车内缓缓放下,然后看着她身上的伤问:“华央,你怎么样了?”
华央伸手摸了摸胸前的一抹血红,然后诧异的看着北越,诧异的说道:“我身上摸不到伤口的痕迹!这……这并不是我的血……”
北越皱起眉头摇头诧异,“我明明看到梦咒穿入了你的身体,你居然说自己没有受伤?”
华央也诧异的道:“太奇怪了!我当时也觉得梦咒穿入了我的身体,感觉自己是死去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胸头一阵温暖又活了过来,现在连身上的伤口也感觉不到了,刚才的一切似乎只是发生在梦里一般。”
北越低头诧异,“难道是梦咒的原因?”他说完举起身边那把神奇的宝剑看了看。
华央道:“古书记载,梦咒能斩杀妖魔,除去鬼怪,是一把游离在阴阳之间的神器,不知为何会在那怪物腹中?”
“那怪物得此神剑才能如此猖狂。”
华央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北越手中的梦咒道:“这把神剑似乎与你有缘,你便把它留在身边吧!”
正说到这儿,只听马车外公子嘉与香殿大叫:“北越,我们找来大夫了,快让他替华央瞧瞧!”
车篷内北越掀起竹帘,探出头来看了看公子嘉和他身边背着药箱吃喘吁吁的大夫道:“华央没事,无需大夫了。”
公子嘉摸头诧异,只见北越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接着华央也探身走出了马车,笑道:“我并无大碍,这身上的血不是我的。”
公子嘉突然摸不着头脑了,不过看了看此刻脸色红润的华央确无大碍,便道:“莫非你真有什么神灵庇佑不成?”从小到大在华央身上发生的怪事身为同窗的公子嘉也略知一二,不过却没想到这华央还能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此刻,只见吕夫人带人匆匆赶来,看着安然无事的华央跪拜道:“公子定有神灵之力,请公子帮忙瞧瞧我夫君的伤情,他自从被那怪物咬伤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实在令人担心!”
华央点点头,一行人随同吕夫人去了将军府。
将军府内四周供奉着几鼎巨大的香炉,幽香缓缓燃烧,令人安神,然而此刻躺在床榻上的吕仝却浑身颤抖不停,满脸大汗直流,嘴中呢喃梦语不断,宛如魂魄被困在梦中无法摆脱一般。
一旁大夫看着吕仝的伤情道:“那怪物虽然被除,但吕将军身上被咬中的地方脓肿溃烂不止,老朽等人无能为力,还请公子帮忙解救将军之伤情!”
华央走上前来用手探了探吕仝的额头,一阵森冷僵僵,她回头看了看吕夫人道:“将军体内侵入太多鬼魅之气,所以元神受损。”
吕夫人道:“那该如何是好?”
华央看了看北越手中的梦咒道:“梦咒可斩鬼魅。北越,你用此剑替将军驱除鬼魅之气。”
北越点点头,然后拔出腰间的梦咒,朝吕仝身上来回这么凭空驱斩了两下,然后在他受伤的手臂上划出一条血痕,只见一股股黑色浓稠的血液顺着吕仝的臂膀流淌出来,那浑身颤抖的吕仝这才稍微稳住了情绪,额头上的汗水也慢慢消退,只见他呼吸平缓已然进入梦乡。待得那些黑色血水流尽,大夫替他包扎了伤口,已是子夜时分。华央等人受吕夫人邀请便在将军府留宿。
这一晚华央辗转难眠,心中一直想着火祭台上发生的一幕,三更时分她起身透过铜镜看着自己的胸口,这上面本应有梦咒留下的伤痕才对,为何会毫无痕迹?她合上白色的单衣,看了看那件流有血痕的黑色玄裳诧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刻,铜镜之后突然缓缓出现一个模糊的青色身影,华央内心诧异,连忙回头看去,只见自己的房中角落处站着一个青衣女子,女子脸色苍白,红唇如樱,一双眉黛明亮很是漂亮。她心中诧异莫非是什么女鬼不成?华央从小到大遇到的神怪之事也不算少,对眼前的女鬼并无诧异,只是看了看她道:“阴阳不同路,你为何要闯入我的房中?”
那女鬼哀声一叹,然后看了看华央道:“华央大人,我叫月待,你可知道我是怎么死的?”
华央诧异这女鬼为何会与自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摇了摇头只是看着。
女鬼哀声又是一叹,然后端坐在茶桌旁边道:“你想知道你为何能起死回生吗?其实那一剑刺中的人并不是你……而是我。”月待说完解开青衣,只见青衣之下留有一条血痕,还隐约发着蓝光。
此刻的华央满脸诧异的看着她道:“你说梦咒刺中的人是你?”
月待缓缓的点了点头道:“没错,梦咒刺中的人是我,是我替你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剑。我是你的亡替!”
华央摇了摇头,不解的问:“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你替我而死?”
月待点了点头,“没错,铜盏大人说你有一命劫难逃,会死于满月之期,所以她让我成为你的亡替,替你死去。”
华央摇头不解,“铜盏大人?苍国的铜盏司巫。她为何要让你来替我?”
月待微微一笑,“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能成为你的亡替,天亮之前我就要去投胎了,所以我想来见见你。”
“为何你要替我而死?为何铜盏大人要让你来做我的亡替?”
月待看着华央摇了摇头道:“有些事你不知道的好,知道了反而只是一种痛苦。”
华央伸手拉住月待冰冷的手臂道:“如果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请你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为什么她要让你替我而死?”
月待看了看华央,然后笑了笑道:“好吧……我叫月待,是苍国的一名巫师。我资质平庸,入宫十年却还只是一个巫师中的青玦,不日前最高级别的司巫九歌突然招我觐见,我诚惶诚恐不知何事,却不料是要成为亡替。”
“亡替?”
“没错,亡替是巫师难逃的命劫。在宫中巫师会成为贵人的‘替’,‘替’有血替和亡替之分,血替,就是替对方挡血光之灾,而亡替则是替对方死。而我则是你的亡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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