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休生（1/2）

我有点瑟缩，看着躺在旁边闭眼安歇的锦纶想：“他会觉得我是个坏女孩吗？”

没错！醒来歇了两个时辰后我心态就变了，我不再觉得自己在河底的表现有多么出色，那种感觉太可怕了。我明明只是个安安静静的好女孩，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血腥。我杀了人，尽管是坏人，我也破了下凡不杀生戒条，师傅一定会骂我的，西王母会不会处罚我，无花果和菠萝蜜会不会厌恶我，锦纶会不会觉得我变坏了，象瞿一定觉得我让他失望了，静肯定觉得我很可怕，天啦，我做了什么！

我动动鼻子，象瞿倒掉了药渣提着罐子走过来，我闭眼装作安息。他的脚步在我旁边停下了，我感觉他蹲着：“我知道你醒了，过来，我要跟你说说。”我睁开眼往上瞅，只见到象瞿转身而过的背影，他穿了一件黑衣，在夜色中如隐形人，我爬起来跟上去，转过这个山头走了几步，我们在一步凹陷处蹲着。

象瞿在陆地上的生活很不适应，我看见他的腿在走路时有些发抖。他蹲在那，我蹲在他身边，但他一句话也不说，我以为他至少会问些什么。他会不会是来告别的的？我猜测，随即捂着嘴看着他，象瞿的五官很普通。但合在那张脸上就很好看，嘴唇薄薄的一抿，感觉下一刻里面就能吐出莲花。

额，我想太多了。我拍拍脑袋，将里面那些粗俗不堪的想法清空掉。

他望着天空，我跟他一起看。这么美的天我看了三百年也不腻。

“那时候我回去拿了‘水天一色’，被父亲发现了。”他望着天空，低低的声音环绕着我。“父亲问我拿它做什么，我跟他说要跟着你，他把我锁在房间不让我出来，所以我才迟了的。”他开口解释。

我以为他找我准备说我杀人夺宝的事。象瞿那时候迟了很久，我以为他不来了，即使他不来我也不会怪他。现在我反倒怕他怪我！

“父亲知道你不是鲤鱼一族后很生气，唉，还好我跑的快，不然肯定要被拘在水族永远出不了门。”他双手向后支撑着地面，语气变得轻快，像在说一句玩笑话。

我舒了口气笑笑：“我以为你会怪我。”

他转过头挑眉：“怪你什么，把我拐带出来嘛，其实我一直想出来看看，现在。。”他打开双臂朝着天空大叹一声：“这感觉真好！”

我放下心，心口堵住的那一团气松了，紧接着又被一团气堵上：“我杀了河伯，鲟鱼族会有难吗？”这是我最担心的事，当初做的时候无所顾忌，现在想来觉得自己事事愚蠢。

他摇头顺势躺在地上，双手垫着头：“不会的，我和静殿下商量过了，他会回河族带着红鲤鱼族和鲟鱼族去忘川河，我会让他带封信回去。我父亲很会审时度势，他知道该怎么做。”

“过来。”他拍拍旁边，我倒下去，贴近大地的感觉很好，就像找到了家。

我闭上眼不再看任何东西：“‘水天一色’是什么？”

“哦，就是我穿的这件。”他拉了拉身上那件黑色的衣服。“鱼儿上岸总有不方便的地方，这衣服主要就是防晒保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