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暴露（1/2）

“你还好吗？”象瞿问我。我强忍双肩的抖动，不小心眼中的泪水就出来了，恰好滴在静的手背。

许是象瞿注意我不太对劲，我无法回答他的话，也无法把头转过去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怕自己一张嘴就会发出嚎啕哭声。

脖子后方，静的手掌把我的头向他的肩膀按去，我瞬时埋头在静的颈窝。身后，我能感到一股寒气蓦然发出，在这一方角落几乎能凝结出冰霜。

静的颈窝很暖，可他现在却很狼狈。耳边萦绕一股热气：“诶，你别把鼻涕眼泪都流我身上嘛，好脏哦。”静很嫌弃我。

悲伤在眼泪流出的那一刻达到顶峰，随着眼泪枯竭，悲伤便淡了。我趴在静的肩上抽搭，待觉得自己平复了心境后，我扯着静的领子把脸抹了一遍，顺便擦了擦鼻子。静的脸纠结成一团，他看着自己的领子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恶心的东西，终究受不了我，留下一句：“我去换件衣服。”就匆匆带着小厮跑了。

此地，只剩象瞿和我。

我自认和谁相处都能好好交谈，不遭嫌弃不惹尴尬。可刚刚被静嫌弃了，又马上陷入和象瞿的尴尬中，这是我的失败！

象瞿捡过静刚留下的小板凳，衣袖拂过一遍后和我并排坐着。这个角落很窄，我能感到他身上散出的热气。眼角，刚流的泪痕还在，我想拿衣服再擦擦，他递过来一方帕子。我接过了就顺势擦了起来。

象瞿不说话，我认为他在生气。回想和他认识的这段时间，加起来差不多也就半月。但和兔子的相处比起来，和象瞿在一起我总不能自由自在。我觉得这是我的错，他生气是无可厚非的，毕竟从一开始和他的接触就带着欺骗，即使我曾经不是故意，现在也必须刻意的圆那个慌了。

“刚刚为什么哭？”他轻声问我。

我看着殿池：“刚看见了一个朋友。”

他捡起地砖上的水草，手指绕着打圈：“你不是月前发大水被冲过来的吗，这些都是流窜河流多年的鱼类，会有你的朋友？”

我沉默不语。

“你是谁？”他哀叹了一声，声调有些发抖。

这话终究被问了出来。“不是你所希望的红鲤鱼族，你很失望吧。”

“呵。”他自嘲的笑了一声：“父亲望我结识红鲤鱼族的女子，带着鲟鱼族走向富贵，我以为认识了你，这场富贵就来了，我也能结了父亲多年之愿，不曾想。。。”

“不曾想是一场空。”

“是啊。”他说完这句，就继续凝视前方，观看着殿中的审判。

河伯和南海使者说了片刻，就将殿池中的犯人们定了罪。和象瞿说的一样，走个过场是立威，也是投诚，南海使者是来看河伯的诚意。西南海自古有分管的领域，这河此前含西海人鱼族的血脉，自然是西海属领。河伯此举，是带着整个河族向南海投诚。

殿池中的鱼族被押了下去，最初黥面流刑的刑罚被更改，换之投入河底深渊。和之前灰衣老头所说的那样，受尽被万鱼啃噬之苦，今晚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