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锲而不舍（1/2）

想到这里，也许是酒精给了她冲动的动力，陈一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医院给林子期租的单身公寓。她以前向他借书的时候来过一次，在楼下没有上去，只知道大概的地方。现在她站在楼下，望着大楼上每家每户透出窗外的灯光，想象林医生居家的样子，心里一阵难过。她拿出手机想给林医生打电话，长久以来的矜持让她无法按下拨号键，她怔怔地站在路灯下，天空飘起星星点灯的雪花。现在已经是深冬，时间也已经是快夜里十一点了，北方的冬夜格外寒冷，陈一今天本来就穿的单薄，此时已经冻得全身麻木，手脚几乎没了知觉，她发觉喝了酒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虽然很冷，但感觉比较迟钝，就像现在，她不会像平时一样被冻得瑟瑟发抖。最后，她把心一横，按下了拨号键......

此时的林子期也刚回到公寓不久，今天本来要参加门诊部年终聚会的，但陈一这个丫头这几天一副怀春少女的模样，让他不禁想到晚上她会有什么话说，可是这些是他不敢面对的。刚好有个跖骨骨折的小手术，他就跟着值班医生上了手术，虽然值班医生觉得奇怪，但他是上级医生，所以也没说什么。

想起陈一，让林子期心中起了波澜。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个女孩啊，单纯、美丽、善良，让人总忍不住想要保护她，让她不被这世间的俗事伤害。去年的门诊部年终聚会，可能是喝了一点酒的原因，他被她眼底的清纯吸引，情不自禁的靠近她，微红的脸颊、飞扬的发丝、青春的气息。甚至有一瞬间意乱情迷想要拥抱她在怀里。可是怎么能够呢？他已经结婚了呀！那天之后，他一直很后悔，后悔给这个女孩心里埋下了爱情的种子。这一年来陈一对他的态度他是看在眼里的，她的心思他怎么会不明白呢？多少次他想告诉她，自己已经结婚了，可话到嘴边都没有说出来。他觉得自己很渣，他没有能力给她想要的，却害怕告诉她之后就永远失去她了。每次上门诊陈一都会来找他，天知道自己有多期待。她来找他总是因为一些小小的公事借口，什么病人输液的处方剂量有问题啊、病人输液以后觉得恶心啊、给各诊室分发一些资料等等，看着她眼睛里藏着爱慕，却装着公事公办的可爱模样，心里真是喜欢极了。后来她请他帮忙补习英语，他犹豫半天，还是答应她了，虽然心里各种矛盾复杂的情绪，最终还是想时常见到她这个想法占据了上风。林子期在想，不能再这么自私了，她应该有更好的人来疼爱她、保护她。

窗外似乎飘起了雪花，就在林子期胡思乱想的时候，电话响了，是陈一打来的，林子期心里一紧，他接起电话，表现得尽量轻松：“你好，陈一，晚宴结束了吗，到家了吗？”

“林医生，我想见你。”听见陈一语气和平时不一样，林子期有点担心。他说：“陈一，你在哪儿啊，这么晚了你不会还没回家吧。赶紧回去睡觉，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我不，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我现在就要见你。”陈一的声音忽然大起来。

“啊？你等我。”

林子期呼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这么冷的天，单薄瘦弱的女孩居然跑来找他，不知道在寒风中站了多久，他知道她一向怕冷。心疼的感觉让他喘不过气，他在心里大骂自己是混蛋。顾不得换衣服，抓了一件外套就跑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