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乾纲独断（1/2）

到云连市城市公司，蔡晋和他的团队新来乍到，就进入了工作状态，行程安排非常紧凑，连城市公司安排的接风宴都拒绝了。正如蔡晋所言，他不会浪费1分钟，每天的安排也确实是精确到分钟。经过两天对云连市城市公司的调研、问诊和沟通，最终形成了一个完善的团队建设方案，紧接着就马不停蹄地发起召开城市公司的项目通报会。总部对此高度重视，专门派杨玫坐镇这次会议，周瑁远没来，这让林子苏多少有一些失落，自从上次分开，中间就有过一次电话联络，别无消息，让林子苏十分挂念。

元月六日，项目通报会在云连市城市公司的大会议室召开，参加会议的人，除了林子苏，其他都是城市公司的中高层领导，包括总部特派的总裁代表——杨玫。会议由蔡晋的助手元廷胥主讲，通过ppt方案的展示，元廷胥分别就城市公司现行销售案场做了深度分析，陈情现行东森销售现状的积弊沉疴，同时通过分析同一项目多家销售代理案例所表现出的利弊。对短期利益需求和着眼长远发展又进行了比较分析，最终得出“东森建设自持销售团队势在必行”的结论。

随后，元廷胥就云连市城市公司销售团队的建设规划进行了详细的阐述，从团队成员组成的层次要求、心理素质到激励政策，从拓展训练到案场实战拉练，都进行了一一详述。甚至连东森总部、城市公司都进行约束和干预，这不禁让城市公司的管理层们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直到元廷胥做完汇报，这种私相讨论之声都没停止过。

会议有一阵没人主持，直到最后会议室停止私语，蔡晋才道：“但凡是合作，我就有一个原则。在将方案付诸实施前，我通常都会召开这样的通报会，诸位不要简单地认为只是我们来给你们做汇报，我想要的是，在这个通报会上，大家尽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管畅所欲言发表你们的困惑和想法。因为在项目结束前，你们仅有这一次讨论和建言的机会。”蔡晋一语既出，便惹来城市公司的一片哗然，竟然还有这样刁蛮不可理喻的乙方公司。

首先是常应辉提出质疑：“蔡总，每个公司的情况各有不同，没有一个乙方可以完全用一套行之有效的标准和经验盘活所有甲方。当然，我们并不否认您在业界的资历和经验，但东森在整个屏源省也是数一数二的大企业，越是大企业，情况越复杂，往往会牵一发动全身。刚才也听了元助理的汇报，方案很完美，无可挑剔，但落地之前，我们都可以说这一切都是纸上谈兵。我想说的是，您和您的团队怎么保证最终的成效？保证您带出来的团队下到案场就能打仗，而且能打胜仗呢？太一公司也是本地老牌的营销代理公司，他们现在不也做得不如人意吗？”

“常总，请恕我冒昧，如果我是甲方，也许可以考虑让太一做前期的营销策划，但绝对不会让它做我项目的销售代理，这样的水平我连评价的兴致都没有。回答您的问题，我也不能保证最终的成效。要知道，孔子弟子三千，贤者也才七十二，我蔡晋没有孔子那么大的才能，怎么能给到诸位什么承诺和保证呢？而且，这件事情，我也不会得到东森任何好处，我完全是冲着我的学生——林子苏才应承下来的。”众人又是一阵窃窃私语，林子苏也不自觉的脸色微红，想起那天万不得已的“激将法”，没想到还真促成了自己的一桩心愿，此时蔡晋提及，不免有些愧疚自己当时的冲动。

“当然，没有收益，并不代表我不尽心，这也正是我想挑战的。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尽人事’，把所有能尽的人事全部尽到，我们的使命就完成了。真正关键的，还是在各位高层身上。只为解燃眉之急的项目，我见得多了。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卓有成效的项目，我前脚一走，立马就被改弦更张的，或者停掉的案例，很多。所以，我并不确定，各位是否也有‘破釜沉舟’的决心，毕竟这件事情，并不是自上而下推动的，相反，我所看到的，这个事情是从林子苏这个普通员工发起的，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所有自下而上推动的改革，最后都是以失败告终，你们看王安石、张居正的下场就知道了。”

本来是云连市城市公司的主场，对于唱惯了主角的东森而言，现在却被反客为主，成了被诘难的对象，而蔡晋言之凿凿，又无可辩驳，一时之间会议室里竟然是鸦雀无声。最后还是杨玫打破沉寂：“蔡总，您可能有些误会，其实关于建设东森的销售团队，我们总裁一直都有这个想法，只是他日理万机忙不暇接，没法分身亲临今天的通报会。但他还是在百忙之中特别委派我代表他全权负责这件事情，还再三嘱咐我一定要完全配合您。林子苏，原来就是总部营销策划中心运营二部的经理，此次下调城市公司，也是总裁有意安排，否则为什么会安排她做了东森的第一个置业顾问呢？而且她也一直就此事，在向总裁、还有我做汇报。此次，请您来，确实是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虽然是林子苏以她个人的方式发出的邀请，但也是我们总裁的授意，否则以她现在的级别怎么可能推动得了这件事？林子苏，你说，是不是啊？”

杨玫向林子苏使了个眼色，林子苏何等聪慧，立即会意，而且想起在上京摩天一号上，周瑁远也跟她讲起过想组建东森自持销售团队的愿景，所以非常坚定道：“蔡总，这点，我可以保证，总裁确实有这个想法，也是他——”林子苏突然觉得用“他”不妥，忙改口道：“嗯，是总裁和杨总授意我来做这件事。”

林子苏说这话是有点心虚的，因为这里面三分真七分假，真怕被目光如炬的蔡晋点破，让大家就更下不了台阶了。一时又回味出杨玫刚才那句“她也一直就此事，在向总裁、还有我做汇报”，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自己并没有向杨玫汇报过，只是向总裁提及过，若非总裁向杨玫说起，杨玫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向总裁汇报过此事呢？莫非杨玫已经知道了自己和总裁的事？想到这里，林子苏不禁看了一下杨玫，只见杨玫也正看着自己，眼神内容也颇耐人寻味，依旧是杨玫式的温柔含蓄笑容，林子苏不觉已是满面通红。

杨玫继续道：“这一个多月，总部下调林子苏到城市公司，也是在考察她是否具备销售潜力和领悟能力，那么现在总部给到的意见，她是合格的，因此总裁亲自签发了她成为云连城市公司销售经理的任命通知，今天我也特意把任命书带来了。说来，也是总裁未仆先知，就是担心你有这层顾虑呢！呵呵…”杨玫说着就从手提包中拿出了任命书，这让林子苏颇感意外，杨玫笑道：“子苏，你把这任命书拿给蔡总看一下吧！”

林子苏诚惶诚恐地走过来，拿起任命书，只草草看了行文，当看到周瑁远的亲笔签名时，心不禁扑腾扑腾得跳得厉害，也不敢细究，一时也不知该谢还是不谢，只好先拿去给蔡晋。

蔡晋接过任命书，并不看，而是扣在了桌上，林子苏也回到座位上。其实任命林子苏这样毫无销售经验的员工，好多人都看不透总部打的什么牌，又不敢当着杨玫的面窃窃私语，便都只能按下不表。

这厢，蔡晋并没深究杨玫和林子苏对话的真伪，而是道：“既是如此，不知各位还有什么异议？”在座的都自持管理身份，从未见过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大神，又见此人说话根本不讲情面，连常应辉都被此人呛得不轻，又想着连杨玫都代表总裁表示全力配合了，谁还敢自找不痛快呢，便纷纷表示赞同。

蔡晋见没人有异议，这才道：“既然诸位都没有异议，那我有个习惯，需要提前跟各位通报一下。根据方案规划，培训预计为20天，20天后新的销售团队会进驻案场，我和我的团队还会继续驻场进行监督和指导，直到3月底。在这期间，我必须和各位约法三章。第一，凡涉及销售团队建设，必须以我的意见为准，云连市城市公司必须没有任何条件地给予支持；第二，我只和林子苏对接工作，至于林子苏给不给你们汇报，怎么给你们汇报，是她的事情，除她之外，其他人我一概不认；第三，在这期间，这个销售团队的第一领导人是我，第二领导人是林子苏，除我和林子苏之外，任何人不得对团队成员有任何的工作安排和行政命令。第四，1月26日前，云连市城市公司必须和太一公司解除代理合同。凡违约，合作立即终止。这个约定限制对象上不封顶，包括你们的总裁。”

这哪里是“约法三章”啊，这简直就是霸王条款嘛，众人都不禁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蔡晋意欲何为，一时会议室里谁也不敢有异议。

蔡晋道：“当然，虽然不受恩惠，并不代表我和我的团队不用担责，刚才说我不敢保证成效，是因我不了解诸位的态度。但现在，我想说的是，我会对结果负责，我已让元廷胥核算了这三个月所有可能发生的成本，包括团队薪资、拓展费、营销推广费、案场重装费等，以及贵公司和太一解除代理合同的违约金，以及团队建设的成本，大约是在117.6万，我们就按照120万进行整计。请贵公司的财务负责人审核一下，是否有问题？”蔡晋说话之间，元廷胥已经将“项目成本预算”的表打开，众人都望向这张成本预算表。财务部副总周瑾立随即应声细细观看，约半个小时后，周瑾立道：“蔡总非常严谨，这个预算没有问题！”这话虽然是回应蔡晋，但周瑾理却是望向杨玫和廖敏说，杨玫闻言也点点头。

“好，没问题就好。现在，我给到5倍的金额，也就是600万，作为此次项目的对赌基金。三个月后，我的目标就是，我带出来的这支团队对东森云连市城市公司的‘未来之星’项目无缝对接，不会存在任何的水土不服现象，顺带产生5个亿的销售业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