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尚青云卖图自招祸(1/2)
当下病榻上的少年死死拽住惜泪的衣袖,喊道:“救我一命,我愿当牛做马报答于你……”
看他腮边垂泪,翩翩少年却柔弱如月下的梨花,惜泪心肠早己软了,也是无巧不成书,那少年用力之时,动了一动,腰间贴身的黄丝绦松脱下来,自然那块带美人像的金牌,也自被里滚落下来。惜泪见了,拾起一看,方寸金牌,上刻一位莲脸妙目,慧黠美人的小像。长涛早抢在乎里看了,道:“阿泪!你…你救这人不知是错是对,更不知是福是祸了!”
“怎么了?”
“金牌上这位女子,你不晓得,我却认得!当初我主公伍信失势,这女子建议皇帝重新甄别我等,因此还杀了我们这个秘杀队里的许多旧人呢!此女是皇帝的心肝儿,号称无冕之后,出自岩香陆氏,小字星微!她那美貌,一般人用余光也要多瞧几眼,更兼她那么狠,你想想,我还怎么会忘记?!这陆氏妃子的牌子在这个人身上,那这个人……”
惜泪转眸重又看了那人一眼,极秀的深眸中已带悲悯之意:“师父总说这人是桂王之子,是个昏君,要除之而后快;又说当年桂王如何落井下石暗害我亲爹全家,可桂王的事是父辈之事,这人…这人尚是少年,与我俩也差不多,他的天性能有多坏?不如救了他命,放他远走,他日他做下什么无德之事,再也不必留情!”
“唉!”越长涛叹了一声道:“嫂子怕也是不赞同的意思!阿泪,你救了这人一时,难保他一世,他所中之毒甚烈,再强的人,断乎过不了几年。这人的仇家极多,我听白师妹说,连咱们师父也算一个!好在师父没见过他。这个人是谁,我得替你瞒着,要不然呐……”
“行了。越师弟,你嫂子在车里候了多时,你们快去投店歇着吧。明日一早你们就回慕蝶楼,我只等这人好些,问明情由再决定带不带他回来。”
“这样也好!”
长涛便按惜泪所言,带了星柔宿店、回程,一切依礼,不提。只是那陆星柔,初时觉得夫君带她同回,是打心里爱重于她,十分快慰,不期兆惜泪为了个半路错捡的闲人,竟让自己同师弟先回,心里着实不乐。只是细想想,那惜泪又没什么理亏的地方,只得压住了嗔怪,收心随长涛先回了。
再说惜泪,在医馆包了一间诊室,守了这人十数天,这人才醒了,只是竟连自己叫什么,多大年龄等等一概不知了。惜泪报了自己名字,及来自岩香,投靠师门等事,两人初识竟是如此。
那医馆中的医士一见这人醒来,一面力夸自家的药材极其厉害,一面却是催着惜泪同这人快走。
惜泪囊中的银子所余不多,就近在镇上雇了软轿载了兆灼,又买了匹马自己乘着,钱袋怕要见底。
那兆灼失了忆,却知道自己汗衫子上的宝贝值钱,当下扯了下来,交给阿泪道:“公子既救了我,求你好人做到底,便收了我在身边,查查我家人在哪儿?一日查不确实,便容我一日跟着你!小人如今孑然一生,天下没个认识的,只能靠在兆公子你身上了!”
可怜惜泪这些时日为此人运功,不曾阖眼,加之他本身旧伤未愈,早已疲累了。本欲告知兆灼身份,让他一走了之,可一想那日情景,又见他那茫然无助的样子,终是没狠下心来。
那兆灼偏又坐在轿里,幽幽道:“我也知拖累了兆公子…只是,如今这茫茫天地,我又寻谁去呢?”
说罢,那兆灼连连咳了一阵子,料是咳出不少血来,惜泪心里不忍,宽慰他道:“明日便到竹城,回了小楼,待我求过师父,你便跟了我,以后怎样,以后再说。只一条,只要你不犯什么大过,有我一口干的,必得也有你的!”
兆灼听了,啜泣半日,才道:“路上走了这些天,我只一想过去,头痛欲裂!想来想去,脑中还余一个郑字。想来,我当是姓郑的吧。兆公子,便求你赐个名字,以后也好称呼。”
惜泪咬咬下唇,本想说出来算了,只是想到那夜的来龙去脉不明,不敢随便说出,便顺着他道:“你大难不死,今后必长乐无极,便叫你郑长乐可好?”
“小乐以后,便是公子家仆,漫说您已赐了好名,您便要叫阿猫阿狗,我也由得您。”
惜泪想,那高高在上的振武帝,若是清醒了,知道自己说出这般没出息的话,又不知作何感想!便加鞭接口道:“好了!眼下保命要紧!看来你那仇家来头不小,生生害你如此。你自坐稳了,原是你的珠子请来的轿夫师傅,我们还需多多劳驾人家,务必快些赶到才好!”
谁知,阿泪与兆灼才抵小楼,便听白景星说道:“前阵你不在,那兆烨大将军,进了丞相之位!你还不知道,振武帝驾崩了!朝廷立了三岁新君兆熵,年号敏惠。已定了兆灼的庙号为易宗。如此安排,自有许多人不服,全给兆丞相料理了。善后诸事繁杂,所以拖了十几日,五日后才办国葬。师父得了兆丞相亲自乔装来给的白柬,撇了门中子弟,要吊孝去呢。”
“师父怎么想起吊唁小皇帝了,他平日在剑冢……”惜泪觉得自己是想多了,仇问的心思缜密,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白景星在面纱后面笑而露齿,“师父得的柬子有两张,他原说带陆师兄去,终还是我小白有法子,死乞白赖求了来,只求到龙都散一散心!”
惜泪背了兆灼,脸上神情怡然,微笑道:“师父教你的细碎本事难练的很,以前你从不躲懒,怎么,窝了四年,也耐不住性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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