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8:段将军追剿心头患,陆星柔路遇兆世子(2/2)
兆烨武艺高强,一向不轻易出手。此次,兆烨得意洋洋,拔剑直指段铭。岂料火光火石之间,那平民出身的段铭,又想了一个阴损打法。便是挺了一口短刀,直奔对手小腿胫骨而去,中者必残!
那兆烨是皇族,不曾见过如此阴招,一时间便愣了愣神。那刀便径直往腿上招呼了!
说时迟,那时快。此时便有一口好刀,磕飞段铭手中钢刀,那人一身嫩杏色衣饰,看样子年纪不到二十。他身如幻影般,早闪至二人中间,立定身形。冷然道:“这等下流刀法,实不入眼。有玷武林侠义本色。本公子今日是第一次与人解了争斗,万望二位千万赏个脸。”
那兆烨与那杏色衣袍的公子对视一眼,便细眉一挑,眼角含情,笑道:“这位剑客,武艺虽精,但为人却不磊落。我待要感谢于你,却不知如何谢过姑娘!”
那杏衣公子,脸似霞烧,半晌道:“好说。小女姓陆。草字星柔,原是学艺不精,使得不好。我原是想劝二位,千万住手。”
兆烨拱手道:“姑娘好说。这等下九流的刀法,是倭国桑日所遗。也只有这等无识小民,才会使得出来。”
段铭听了,也红了脸。自家理亏,不言语了。
兆烨便上前,看着星柔笑道:“本世子在江湖上颇有人缘,早就听闻姑娘虽出身陆家,却不习武。新近随着夫家,投在那仇问手下。我现下看姑娘出手狠厉,想必传言有误了!”
星柔浅笑微微,说道:“原本我不过偷偷学家父的一招半势,这也不算学武的。”
兆烨道:“星柔妹妹好大的忘性。当年我父柽王被害,亏得伯父陆秉权在岩香保全。我与你幼时曾见过的,你如何便忘个一干二净!”
星柔道:“我却记得了,只是世子爷如今这般俊伟,小妹不敢认了。”
兆烨瞧了退在一旁的段铭,沉声道:“我与你这事,稍后再提!只是这笔账,怕是轻易了不得的。”
段铭道:“官盐生意已归我段家,世子若不服,可找我叔叔理论。”
兆烨出门随意,末带随从,眼下也不敢相争,便同了星柔,上马而去。同行了一程,兆烨问道:“我听闻你嫁了崇家小子,崇、田、陆三家却都给岩香国主祸害了。你如今跟着夫家投到血槎门中,可是有的?”
星柔叹了一声,道:“我虽嫁了崇惜泪,却一向少见他。自进了腾龙,我在凤都修罗竹林的独月楼中,他却在濛水慕蝶楼,两下从没往来。这回却因我哥陆云泽修书约我,我也想见那崇惜泪一面,与他说个清楚。”
兆烨道:“我道为何!原来那厮得了这泼天便宜,却不怜惜你!当年你爹陆相与我爹柽王并肩抵抗桑日人,你我也算世交。我母单妃,曾愿为你我许婚。你爹为怕你远嫁才推托了。如今那崇惜泪不来找你,你何必巴巴找他?不如跟着本世子……”
“烨哥哥果然同小时一样,六岁时如此,现下二十四了,还是如此!”
兆烨衣裳鲜丽,容貌灿然,跨着红马,态度悠然,睨了星柔一眼,朗声道:“我不过为妹妹抱屈。刚好有闲,便与你同到濛水,去见那仇门主。”
星柔道:“我自去找崇惜泪,向他要个对我的说法。你却去做什么?”
兆烨纵马向前几步,“你有所不知。血槎门人,入门之时皆要受老楼主授予控心丹。那仇问贵为楼主,当初却亦是如此。要想此药于人无害,便不能为不仁义之事。可试问人在江湖,刀头舔血,杀人如麻,岂能事事仁义?如今他内力大进,虽已逼出主丹,余毒却年年发作。我与他有些私交,又有幸认得十八岗上一位少年神医,取了一味难得解药。每年我派人月圆之日送予那仇问疗毒。如今虽还差些时日,你既要去,我便亲自与你去一程,也好瞧瞧那仇问。”
星柔面有忧色,良久幽幽道:“我哥入师门未久,却依师命改了名。如此看来,他对师父已然心服。我这个哥哥,我向来最了解他的。他素来傲气,绝不轻易低头。如今把名字都改了,可见他是准备长在江湖立足了。他既定了此念,想来惜泪、小田,多半相从。如今那小田回主楼已有数十日,崇惜泪却全不以我为念,他一直不回凤都,试问家仇如何报得?我别无所求,也只求他还我个明白。”
兆烨听了,喟叹一声,道:“妹妹也不必瞒我,只怕你心中,也不只为报你那家仇。唉!看来,崇家小子不解风情,实在有负于你。不过,贤妹也太心急了些。你如今去找他,又能问出什么话来?据我所知,那慕蝶楼乃书君朝贪官妫进所造。后来妫进犯事身死,此楼收归朝廷。当年仇问未入江湖,曾在竹城为官。那瑕玉爷,一时兴起,将此楼送给仇问暂居。此后那仇问失势,此楼却又收归操钺朝廷。不想没多久,操钺气数又终,桂王为拉拢血槎门,将此楼及楼外温泉数眼,又打点给门中二号人物凤沐卿。此后,仇问投入门中,不久便成了气候。凤公子得知仇问过往,又将此楼及温泉转送了仇问。那仇问接了孙门主的位后,一年之中,绝少回独月楼,却有大部时间都在此小楼之上。且他门中如今有个不成文的说法,但凡他重视的弟子,都留在那里。打发回来的,怕是此生前程便小了。”
陆星柔俏脸转红,接口道:“烨兄知道得明白。但我哥信上说他们三人都是一样的入室弟子,按说位阶不低,门主理应一视同仁。如何田遇时倒能回来?”
“妹妹唤我烨兄,不如仍喊我烨哥哥来得亲!”那烨世子扬了扬马鞭,慢悠悠开口道:“仇问为人算是不差。只是我总觉他是个暗心思人。他若真认为这田公子是好料子,怕是任说破天也不放回主楼里的!想来你哥与那崇家小子,必有什么事入了仇门主的眼,这也是件好事呢。”
陆星柔作了男装,杏色的修身秋袍,却更显她肤白胜雪,她想了一回,喃喃道:“如此看来,他倒并非有意冷落于我的。”
兆烨慢慢蹓了他那匹红马,侧目瞧了星柔一眼,在心里低叹一声,暗想:“那仇问心思暗,难以揣测,可你陆星柔呢?嫁了人便大不一样。短短一瞬,我便知你放他在心的情意。只是这情意虽好,不知崇家那人,是否上心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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