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嗟来当非鄙薄人（1/2）

清晨的阳光从开得很小的高窗洒入，抚摸躺在冰冷地面的女子，一寸寸流连，纵伤痕累累，却仍喜欢凝脂白玉般的吹弹可破，固执地不肯离去。

曦芒刺目，还未睁眸，便有痛楚袭来。嗅着隐约遗散于空气中的松木香气，她模糊地喃喃：“我杀了你······”

下一刻，神志便清醒了。强忍鞭痕处的火辣痛感，她睁开双眼，凝视自己的一身狼狈，方才想起昨夜发生了什么。

“脏死了，”牢门很合时宜地打开，一个小吏端着铜盆走进来，一脸的鄙夷，“赶紧洗洗，阁主在后殿待客，传令要你去呢！”

语罢“咣”地一声扔下铜盆，溅出清水三尺，满是不屑地离去。似乎对于做这下贱差事，见这个下贱的人很是不满，嘴里不住嘟囔着，愤愤难平。

不食嗟来之食。这个道理自被纳入阁中之日起，便于脑海中渐渐模糊。相比于沦为魔教药人时宁死不从，被折磨得体无完肤，被关在笼中遭人逼迫灌下各种毒药的日子，阁中的生活虽衣食无忧，却还不如于当时的暗无天日中消逝得无声无息。

娈伶，拥趸，亦或他手中的一把沾满肮脏的剑，当最后一分傲骨被腌臜唾弃残蚀殆尽，若非那个人值得她守护，她真不知该如何残喘至今。

唇角绽出一抹苦笑，凄美得像一只凋谢的踯躅。锦瑟颤摇起身，步履蹒跚地踱到铜盆前，将手探进未洒出的小半盆水中，试了下水温。

触手冰冷，果然连一丝温存都是奢侈。她烧了一夜，现下身子仍阵阵发寒，感受到那分刺骨，全身不由打了个冷颤。无奈，她只好起身，踉跄着一步一步挪回自己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