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走投无路（2/2）

又过了好一会儿，胡人骑兵已经冲到近前。果然他们人数不多，似乎只有七、八十人。这些胡人冲进近前，扬刀便砍，众人纷纷向两旁闪避，十余名走得慢的百姓，顷刻便成了刀下亡魂。

胡人顺势冲进人群，迎面却遇到数十名衣衫褴褛的汉人，手执一条由衣衫结成的长索，围了上来。冲在最前的一名胡人，挥刀去砍，但长索的每一段都是由数十件衣衫打成结缠在一起，一刀下却并未砍断，反而自己的马匹被长索绊倒，摔在地上。

余下的胡人便纷纷策马闪避，但即便是在避让，却也还是见人便砍，显然这一次，他们是想将让这所有人都斩尽杀绝。

一名胡人为了避让长索，落了单，人群中一名汉子飞身扑了上去，拉住了那胡人的小腿，那胡人回手一切砍断了汉子的脊背，但自己却还是被那汉子拉下马来。这胡人刚刚落地，便便被人群围住，没一会儿便了了帐。

那些胡人面对数十倍与己的汉人，仗着自己马快刀利，也丝毫不气馁。没过一会儿，便有百余名汉人葬身在屠刀之下。而胡人那边只有两人被众人活活打死。

众人仗着这长索，与胡人周旋，而这些胡人久经战阵，见众人执着长索又围攻了上来。便分作两队，绕过长索，从两侧将执索的众人杀散。

执索的人一散，形势便急转真下，汉人人数虽多，但多为老弱妇孺，且都数日未食，已经饿得筋疲力尽，手中更是没有趁手的武器。胡人骑兵手持弯刀，纵横驰骋，平原之上顿时成了这些胡人屠戮的猎场。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又有百余名汉人葬身刀下，同时也有三、五名胡人被乱拳打死。一时间旷野中哀号声四起，杀声震天，令闻者胆寒。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小股胡人，避开前面的撕杀，绕到后面专找些老弱妇儒无力抵抗之人，一路砍杀。陈姝见这一小股胡人无人可挡，急忙让那赵虎带了些人前去阻挡。也恰在此时，那股胡人中为首之人也看到了陈姝，正是那日滥杀无辜的黄胡子。黄胡子一看到陈姝，便撇下旁人，催马扬刀，满脸狞笑地冲向陈姝这边。

余下的胡人正想跟上，却被赵虎带人挡了下来。

陈姝见黄胡子一路向着自己冲来，知道他不会放过自己，生怕连累到司马晞，忙挣开司马晞的手，不顾司马晞如何呼唤，跑到土坡的另一边。

此时，土坡上还有三十余人，但都是女子，那黄胡子冲上土坡，挥刀砍倒几人后，土坡上能跑的便都已跑光，剩下的七、八人却是双脚发软，动弹不得。

此时黄胡子的眼中只有陈姝一人，对司马晞以及那些瘫倒在地的女人理毫不理睬。策马在她们身旁边疾驰而过，直冲到陈姝的近前，这才勒住马的缰绳。

“死丫头，那天你诡计多瑞，竟然敢来戏耍我，你可想到会有今天？”

陈姝知道黄胡子定然不会放过自己，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柄匕首，正是那日司马晞给她的那柄。自从那日之后，她一直放在怀中，这时，她取了出来，双手握紧，拿在胸前。似乎是想要吓阻于他，也似乎只是在安慰自己。

黄胡子跳下了马，见她拿匕首的姿势，便知她不曾用过，不由得哈哈大笑，扬了扬手中的钢刀，说道。

“死丫头，今天我便要用这把刀，将你身上的细皮嫩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

说着，那黄胡子作势前扑，陈姝急忙用匕首去刺，但黄胡子却只是一个虚招，轻轻一闪，便避开了匕首，反手一刀，在陈姝的肩头划了一个口子。

想是那黄胡子故意戏弄，这一刀故意没有用力，伤口极浅。但鲜血还是染红的肩头的衣衫。

那黄胡子又顺势用左手来夺陈姝的匕首，陈姝忙用匕首划去。可黄胡子这又是虚招，黄胡子适势转身，在陈姝的后背上又划了一刀。伤口依然不深。

黄胡子显然是并不急于将陈姝杀死，如同一只灵猫擒住了一只筋疲力尽的老鼠，任它怎么跑，都逃不出猫儿的爪心，但猫儿却又不急着将它弄死，非要让它在死前吃尽苦头才行。

如此几次，陈姝身上已经被划了六、七刀，虽然伤口都不深，但鲜血还是染红了半边衣衫。

黄胡子仰天狂笑，整个人都似乎沉浸其中，忽然头顶一痛，顿时眼前金星乱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