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投笔复从戎，不为虚名不为功（11）（2/2）

那公事公办的口吻，好似他们从来都不曾认识。她又是委屈，又是气愤，她哆哆嗦嗦地说着：“你为何不再给我回信了？”

他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样子真的可怜极了，自己差点就忍不住去关心她。可是理智告诉他，他此刻必须心狠。于是，他故意扭头看着那光秃的墙壁，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有拒人千里的含义：“我仔细想过了，咱们不合适。”

玉笛听到这句话，人一下就瘫软下来。她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可是当他真的说了，她居然还是这样的难过，这样不争气。她冲上去，泪眼模糊地质问着他：“你始乱终弃。你都亲过我了，干嘛不对我负责？”

她的话只让他生厌，他抬眼逼视着她，像是要看到她心底去：“姚小姐，直到今日您还和我装是吧？您和司令的关系，是十九军公开的秘密。”

终于，终于他还是道出了她最隐痛的心事。他果然如自己所料，知道了自己的不堪，所以不愿再和自己交往。她想着想着便笑了：“你没胆子了？怕司令他毙了你。如果我愿意，今晚我就回去告诉他，说你亲过我，他今晚就会要了你的命。”

他有些被她吓到，但却没有如她所想的服软。他只是口气疏冷，神色也变得鄙夷：“是不是，你勾搭的男人不遂你心愿时，你都会这么做。比如那个吴飞，是不是就是这样被司令给弄死的？”

“你说什么？”玉笛听到这句话，自己的心都揪扯在了一处，巨疼从心底传来。

郑箫耸肩大笑：“不是吗？吴飞不是被司令弄死了？我还以为是司令的过错，现在我明白了，最毒不过妇人心。”

“吴飞死了，他死了？”玉笛万万没有想到，贺擎天是这样处理吴飞的。当时他只是告诉自己，吴飞调职离去，原来是将他杀了。怪不得这么些年，没有哪个男人敢要她，现在她更加明白，只要贺擎天活着，她就不要指望能嫁作人妇，过普通人的日子，她一生都要注定被他凌虐。

她也大笑起来，她的笑声凄凉而苦痛：“原来，原来我才是这世上最可怜的人。”

郑箫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由同情，于是他说：“咱们都是人的棋子，做棋子的，就该守本分。不要做违逆主人意愿的事，方能长远。还有，看在你我交往一场的份上，不要为难我。助你好运。”

他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初恋，郑箫的心其实早已碎了。自己并不是不喜欢玉笛，也不是不愿娶她。可是她毕竟有着这样不堪的经历，还有那个贺擎天，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在选择爱情和自保时，他选择了后者。

或者，这样的选择真的很自私。他伤了一个深爱他的女人的心。可是，这样的选择却无疑是正确的，他让自己尽早抽身出来，将一切后患都消灭在萌芽状态。

玉笛这时也彻底明白，在这个世上，不会有男人真的爱她，更不会为她选择牺牲和放弃。也许，她应该放弃自己那坚守多年的信念，乖乖地，如他所说的，做一个守本分的棋子。

但是姚玉笛从来就不是一个被命运安排的人，她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也要和自己的命斗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