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雪莲失窃了（2/2）

“我不是担心你叔叔，我只是希望能尽快把雪莲带回去。”杨清沄把小匣子递给云川，云川小心翼翼地放到箱子里，关上箱子时又瞥了玉扣一眼，一丝不快掠过心间。

————————————————————————

云川用毡房内水壶的水洗了一把脸，一个神清气爽的少女就回到面前。待二人走出毡房时，四周果然有不少士兵把月氏部落出口都已团团围住，巡逻人手也加多了班次。云川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两根辫子垂在肩膀两侧，几缕发丝拂过脸庞，朝杨清沄做了个鬼脸，说道：“我带你去找咱们的大靠山！”说罢便拦住一个巡逻的士兵，问道：“看到威顿可汗了吗？”

“你是？你找威顿可汗干嘛？”士兵上下打量云川二位，见两位气质不凡，虽不相识也不敢太过怠慢。

“这不是云川公主吗？见过云川公主。这小子新来的，没个眼力见，您可别往心里去。”另一士兵借着不远处的火把定睛打量后，马上弯腰行李，并拉了拉还在一旁愣着的士兵说道。

“不必多礼了。”云川昂首挺胸，公主气势燎然而上，“我父王呢？”

“在黄卑住处，听说黄卑住处失火了，百年雪莲也被盗了。咱们威顿可汗、耶律王、弃及王爷、左贤王都在那里呢。”士兵说道。

“是那边吗？”云川指了指东南方向，那边火把聚集，人头攒动。

“正是，黄卑族就住那边。”士兵说道。

“我说那边怎么那么热闹。给我带路，我们过去瞧瞧！”云川向士兵撇了一眼，士兵立马领着云川和杨清沄前往黄卑住处了。

一路上，云川有一搭没一搭的编造着自己行踪。

“你们这巡逻不行啊，我晚上，跟我朋友两人就这么进来了，而且在部落里闲逛了半个时辰，都没有一个人发现我们。”云川略带指责地说道。

“是是，刚刚我们已经加派了人手。”士兵低头说道。

“对了，我刚还看到有两个士兵跑到那边了，一会又有一群士兵追过来，这是干什么？”云川试探地问道。

“我听说那不是我们的士兵，是偷百年雪莲的盗贼。”士兵回道。

“抓到没有？”云川问道。

“还没有抓到。”士兵小心翼翼地回道。

“你们这么多人，连两个盗贼都抓不到吗？”云川怒气燃起，心里却一阵得意。

“我们，我们已经加派人手，肯定让他们插翅难飞。”士兵有点慌张，不安地回道。

杨清沄咳了两声，示意云川不要太吓唬他们。云川斜眼戏谑地看了一眼杨清沄，嘴角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

几人来到黄卑住处，两间毡房已经烧了一大半，呛人的烧焦味弥漫在空气中。只见一大群人聚集在韦旭毡房前，云川和杨清沄站在外围，隐约听到从人群中传来明成的声音。

“你在这里等等我，我进去瞧瞧。”云川嘱咐杨清沄，“你别走开啊。”

杨清沄点点头，轻声说道：“你，保护好自己。”

听到杨清沄的叮嘱，云川笑靥如花，朗声回应：“恩，放心吧。”

云川拨开拥挤的人群，走到了最前排，只见明成站在最中间，左边依次是尚度可汗、韦旭将军、黄卑巴音王子、娜塔公主；西禹的一席人等。右边则是月氏耶律王、父亲威顿可汗、哥哥霍明左贤王、叔叔赫连弃及将军、云浠的叔叔，带着半边面具现担任突桑国师并改名为仁言；夏夷哈达可汗一席人等。

明成身着一席红衣，裙摆宽大垂在地上，一个硕大的红宝石在帽徽上闪烁，帽檐一根金钗横穿而过，金钗两端垂下的珠帘跟随着明成不停摇曳，闪射着炫目的光芒。云川心想：“若不是从小一起长大，此刻她是无论如何都认不出——如此光彩照人、艳丽高调的女人是昔日那个温柔体贴、婀娜伊人的明成姐姐。”

此刻的明成双眼似一把利剑，扫过前方一席人等，然后死死盯着正在汇报的巡逻总管，巡逻总管站在草原四大族最显赫的人面前，面对明成如此凛冽的目光，声音不禁有些虚弱，断断续续，难以招架。

“我只不过是让你把刚刚说的情况复述一遍，你就如此胆战心惊，前言不搭后语！若不是你所为，你有何必如此心虚？”明成轻蔑的问道。

“我确实不知啊，我们的巡逻队都在这里了。整个晚上，我都在宴会广场附近看守，对黄卑族住处的情况知之甚少。这两间毡房失火后，负责黄卑巡逻的士兵都去救火了，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巡逻总管急忙解释道。

“那你刚刚不是说，有两个负责西禹巡逻的侍卫擅离职守，到处乱窜，那现在这两人在哪里？”明成呵斥道。

“已经加派人手前往捉拿了。”总管低着头回道。

“去，把今晚负责西禹住处巡逻的侍卫都给我叫过来。”耶律王突然发话，对着总管说道，随即看着明成和尚度可汗说道，“我看今晚的这场大火就是盗贼所为。为了今晚的宴会，我们每个住处都有十余人巡逻看守，现在各个出口我们都已经封死，盗贼根本就插翅难飞。”

云川听此后有些震惊：“百年雪莲丢失？我们不是只拿了几瓣而已吗？”云川满心疑惑，扭头看了看人群缝隙后的杨清沄，只见杨清沄也注目着自己，也是满脸疑惑地摇摇头。

明成抬高眼眉，看了看耶律王，再把目光投向围观的侍卫，以及正在面前的负责守护黄卑的侍卫队，扫射一圈后，明成衣袖一摆，抬高声量说道：“我不担心找不到百年雪莲。我们黄卑的百年雪莲用法奇特，偷了也没有用；但百年雪莲只能离开宝盒一日，离开两日功效减半，三日就枯萎。最好在明日天亮之前，乖乖的交出来，不然我们整个黄卑族都轻饶不了。”

明成随即看着耶律王，句句含针地说道：“耶律王，谁都知道在四大族的传世宝中，只有我们百年雪莲最有价值。今日纵火，分明就是冲着百年雪莲而来，不管最后是谁偷取，都说明是月氏侍卫看守不利，我希望您能给我族人一个说法。”

月氏首领耶律王年龄已近半百，三代人都效忠于突桑可汗，王位世袭、地位崇高，且历代耶律王都善战沙场，战功赫赫，不仅在突桑，即便在整个草原，都极具威望。这个刚登位不足一年的黄卑王妃，在耶律王心中无非就是一个20多岁的黄毛丫头，却敢当众挑衅讨要说法，耶律王已经愤怒难忍，络腮胡子都在微微抖动。但四大族的首领都在此地，耶律王多少也要给些薄面，于是轻蔑地看了明成一眼，却侧身看向一旁紧皱眉头的尚度可汗说道：“如果捉到盗贼，可交给尚度可汗发落。”

耶律王此举分明是在表明，给的这份薄面是因为黄卑的尚度可汗，而非明成王妃。站在一旁的巴音王子和娜塔公主发出丝丝窃笑，明成却丝毫不以为然，反而面色温柔的看着耶律王说道：“我替可汗谢过耶律王。”

耶律王冷笑道：“尚度可汗真是有福气，都有发言人了？”

话到此时，一直不语的尚度可汗这才表态，但面无表情，言简意骇：“王妃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尚度可汗已是花甲之年，统治着草原第二大族30多年。因其身材不高，仅有四尺多，被誉为“草原之豹”。如今满脸风霜，两鬓斑白，但看向明成的眼色却盛满柔情和爱护。

说完此话，没想到黄卑的巴音王子和娜塔公主唱起了反调，跟尚度可汗说道：“父王，大家在这里都等了半个时辰了，我建议让王妃等着就行，让首领们都回去休息，也没必要为了我们的事让大家都这么等着。”

巴音王子和娜塔公主这两位草原的王权二代，云川未曾蒙面，但早有耳闻。尚度可汗老来得子，天命之年才相继得到一儿一女，如今已经十五六岁，两兄妹感情甚好。听闻巴音王子从小练习箭术谋略，颇有成就；娜塔公主精通琴棋书画，才艺了得。可惜五年前母妃离世，对眼前这位续弦王妃犹如仇敌，非常抵触。如此看来，这两位王权二代对明成的抵触果然传言非虚。

“我们黄卑为了此次云石大会，也是鼎力相助，第一次携带百年雪莲外出。我相信各位会愿意等一个结果。”尚度可汗面无表情，虽声音沙哑，但仍不失将王风范。

“说到底还不是王妃不多派人手加以看管。”娜塔公主看来起对明成意见很大，在这个时候竟然窝里斗起来。

“娜塔！闭嘴。”尚度可汗对身边的小公主厉声呵道，娜塔一脸委屈，正准备侧身离开，被巴音拉住，摆了摆衣袖，抓住了娜塔。

耶律王轻蔑地看了一眼这个沧桑老人，看了看其他族的宾客，说道：“那大家就给我这份薄面，再等等，以免被人胡乱猜疑。”

“我们四大族百年前本就是一家，发源于天山，驰骋于大漠。20多年来，我们四大族第一次走到一起，这本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如果有人蓄意破坏，我第一个饶不了他！”一个刚劲有力的声音响起，话音一落就聚集了所有的目光。此人便是草原苍狼威顿可汗，威严凛然、身材健硕，统治突桑20年，将突桑发展成草原第一大族，面积和人数占据四大族的三人之一，是大淍最为忌惮的草原之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