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心满意足（1/2）

我去了水洞。自认识妻子后，时间过的好像异常快，不知不觉已一年多，这段时间里我都没有来过。平时也有留心村民关于水洞的言论，却没有听到这方面的动静。如果这个水洞像伊小村那个一样每月都会反流又回流，无论如何这里的村民都应该有知觉。但却丝毫没有这样的蛛丝马迹，连我回来那天都没有人发现。难道这就是为什么伊小村村民离开后再也回不去的原因吗？水洞只负责送出，但无法再打开，找不到回去的路。又或者，电光火石间我忽然想到另一件事：难道伊小村村民出去后都会像我一样遇到令人根本不愿意再回去的事物？难道，水洞是特意带我来到这里，通向她？

想到她，竟有种很复杂的情绪涌上来。最近我渐渐不再想每个晚上都那么歇斯底里，甚至有时候想一个人静一下，看看我的琥珀包，研究一下我的药。这一年多我已实际成了此村的村医，平时乡亲们头疼脑热的来找我都不在话下。然而我自己心知肚明，已经怠懒了多时，很久没有遇到稀奇难胜的病，也没有琢磨相应特别的药了，不知为何，心里莫名有个地方又空了下去，跃跃欲出。

但我却没有把我这一面告诉她，而且觉得不能告诉她。我将琥珀包及伊小村带出来的珍玩都悄悄藏了起来，也一直瞒着她之前的游旅生涯。不知为什么，那部分好像成了我不愿让她分担，又或者说，不愿意暴露给她的一部分。可是为什么？

在我还没有想清楚这件事之前，升起的想研习药这个念头便挥之不去，好像曾属于我的一部分因为遇到某件吸引人的事情而暂时休眠，现在复又醒转，想要重新占有我。

我决定给自己建个药房。我告诉她我想正式行医，总在家里接待病人也不是很方便，她听了甚是高兴。现在家里颇有富余，白天果园她可以找亲家兄弟或者雇人帮忙，我如果行医开业，只会更加充实家里。恰好黄叔有间多余空置的屋，位置也不错，我便从他那里买下，又略略改造，就挂牌开业了。村民听闻这个消息也都很欢喜，村里总算又有了正式的村医，我也颇有干劲，忽然觉得，在这里一辈子做一个普通医生也不是不可以。

正式开业后，来的人越来越多，渐渐连外乡都有人来访。其实一路我也常常这样行医，但不知为什么，现在却和以前有了些不同。我开始注意到女人们的色貌。

在遇到妻子之前，我一心只想寻找生死真相，对病人主要看其光气，并不注意其穿着打扮外形如何。但和妻子成婚后，却似乎打开了另一双眼睛，我能看到以前看不到的一些事情，比如，一些女孩子们抛来的眼神。

而且让我困惑的是，有时候我竟想要回应。

不可以，我反复提醒自己，吾妻是我挚爱，我不可以做不对的事情。可是心里却好像有另一个声音，不对的事情，不代表我不愿意做，做了不会快乐。

药房新开业后，每日事情确实比以前多许多，有些累乏，所以我渐渐不再每晚和她缠绵，她也十分理解的未有任何异言。

白日我在药房里也待得越来越久。正式开业后，我就有机会采集新的血液，又因近年钱财的积蓄，搜集到不少奇特的书籍，常常研读查看。便忽地生起一个念头：为什么我自己不能研制出不死药？为什么一定要往外界去寻？

以前我自然也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研制不死药，但马上否定了自己，因为世上没有不死人的血。然而，在经过伊小村后，我忽然意识到，也许我可以另辟蹊径，用其他药材化合出一种药，就算不能令人不死，至少可以长生。一旦想到这个，不由信心大振，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早想到，于是常常白天歇业后，自己关在药房里捣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