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颜怒（十九）（1/2）

天刚破晓。

京都护国寺的洒扫小僧着布衣，勤勤恳恳地扫台阶，远远听见有车马行走之声。

走到平地看清来人阵仗，急忙跪下叩首：“小僧拜见公主殿下。”

马车停下，有奴才立刻跪倒在车前，一只金红色绣鞋的主人踩在了他背上，裙摆荡漾如花。

下来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子，一身金红色的宫装，戴了繁重的黄金发冠，步摇上缀着的流苏碰撞，衬着她浓艳的妆容平添几分肃穆。

只是她的眉眼里透着深深的哀愁，原本就不算美艳的面容更是有几分阴森，一幅厉鬼上身的诡异。

永乐看着晨光熹微下的护国寺，好一会儿才道：“走吧。”

身后的宫女立刻跟上，两侧侍卫立刻开路。

她迈着莲步上了几步台阶，便有个东西滚了下来，一只滚到她面前。

永乐收回了抬了一半的步子，身边的婢女立刻将东西捡起来，双手托着让她看清楚。

那是个罗汉木雕，断臂残身，鬼气森森，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个黑色的圈子套在上面，隐约有灵光闪现。

永乐不喜毫无美感的残次品，却有种陌生的冲动让她想亲手拿起这丑玩意儿瞧瞧。

然而只是探出指尖，身后便有人出声阻止：

“殿下且慢，”一身风尘的空无从她身后走过来，双手合十行了个礼，又温和道：“这是小僧在路上收的孽障，虽然有伽圈束缚，但仍十分危险，还请殿下还给小僧吧。”

永乐停住了指尖，“原来是空无师父的，我还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与本公主玩笑。”

空无笑得更温和了：“公主仁善。”

平白得了奉承，永乐也不好追究这东西到底怎么跑到她前头而空无却在她后头的事儿了，只是示意婢女将东西还回去。

空无接了，又从随身的背篓里拿出个小坛子抱着，永乐瞧着，又道：“师父这是抱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