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暗追查下蛊之人（1/2）

南一辰惊恐之下，赶紧将罐口封住。

他捧着陶罐，听着里面发出的古怪声音，回想到方才那血腥的一幕，感到后背一阵阵发凉。

南一辰原先便听师父说过，湘西深山之中有人会做蛊。做蛊之人先将蛇、蝎子、蜈蚣、蟑螂、蜘蛛等藏于罐内，放在野外阴暗潮湿之地，让它们互相残忍的撕咬，不断的吞噬着对方，最后往往有一只是独存者，它集所有毒物的毒于一身，毒性异常剧烈，这便是蛊。

最好的取蛊之日便是月圆之夜，那时吸尽了天地之阴气。造蛊者将蛊取回后杀死，晒干或焙干，再研成粉，便成为蛊粉。误食蛊毒，或者被下蛊毒的人，如得不到及时治疗，短则数日，长则数月会心腹绞痛，吐血身亡。

这做蛊的，向离儿下蛊的，不知是否为同一个人。但是做蛊之人居心叵测，明知是害人的邪术，还要费尽心思去养蛊，差点害得离儿中毒身亡，实在是可恶至极。

南一辰捧着陶罐高高举过头顶，恨不得立刻将这只罐子摔得粉碎，将里面肮脏的毒物用脚碾个稀烂。正准备松手的一瞬间，小狗却突然从树丛中窜了出来，蹲在地上望着他。南一辰脑中有一个念头闪过，冷静了下来，又将陶罐放回原地，抓起树叶洒落到池中，掩盖住自己走过的痕迹。

抱着小狗从花园中出来时，他心里暗暗打定主意，每夜都来花园之中蹲守，看看倒是谁会来取这陶罐。

连续好几天夜里，南一辰待常天杰睡着之后，就进入到花园中。他在废弃的假山旁找了颗茂密的大树，坐在树枝间机敏的望着树下。

说来也奇怪，南一辰蹲守了好几夜，做蛊之人却一直都不见踪影。莫非是查觉出有人发现陶罐，还是准备放弃这一只蛊虫？南一辰心中虽有疑虑，但是他还是坚持每日夜里过来树上等候，直到天空微微泛白之时，才回到房中。

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五天夜里，南一辰在树上等了许久，正觉得无趣，刚抻了抻腰，借着微弱的月光却见远处的灌木晃了一晃。他以为自己眼花了，忙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瞧了瞧，只见有个黑影穿过灌木，缓缓地走到了树下的假山边。

南一辰扶着树枝往下张看，暗夜中看不清那人的面孔，只是隐约见到那人的个子不高，且行动迟缓。过了一会儿，那人揭开左手边的黑布，手中瞬间发出微弱的光芒，原来是随身携带了一盏照明的小油灯。

灯光正好映在那人的脸上，借着这股光，南一辰看清了来者是个老妇人。她身材矮小，苍老的面孔上满布皱纹，赫然是姨太太身边的老妈子，上次初进若府在客堂中见过一面的赵婆子！

只见赵婆子将油灯放在地面，从假山中的孔洞掏出陶罐，揭开木塞子往里面看了看，左右摇晃了几下，满意的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却用木塞子将罐口堵住，放回了假山之中。

赵婆子拍了拍手，捶了捶腰身，四处张望了一下，从地上拿起油灯，又抬头望了望天空。南一辰坐在树枝之上，在灯光的映衬下，正好可以看到她的脸，那是一张苍白阴森的面孔，在深夜之中的密林里，出现了这么一个行踪鬼魅的老妇人，让人感觉极为可怖。

他顺着赵婆子的目光向上看去，天上正挂着一轮明月。赵婆子收回目光，又四处望了望，走出假山之中，将黑布罩在油灯上，便摸索着钻进灌木丛，缓缓的走远了。

南一辰又抬头望了望月相，再过三日便是月圆之夜，南一辰猜想那日就是收蛊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