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袭（五）（1/2）

“多美呀！”我看见他眼里的痴迷，喜悦。

他贴着我的耳朵，吻着我的发丝，他说，“湘袭，你喜欢吗？”

我愣住了，望着他那蓝色的凤眸，他眸光深邃，眼里搅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是……疯了吧？

他好像看见我眼里的诧异，他的眼里有滔天怒火，霎时间，他将我推开，我的眼里闪过他冷酷的笑意。此时的鞭影，上下翻飞如蛇飞舞，使人眼光撩乱。

他每用力抽一次，我的身上就多一条血痕，心就被再剜了一次，我知道我的身体早已血肉模糊，但我强忍住没有流泪，一直这样定定的望着他。

次日，我被白老夫人发现，总算是捡了一条小命。

白老夫人见我遍体鳞伤，虽是心疼但也无奈。从那以后他虽对我拳脚相踢，却不曾伤我孩子半分。

只是令我奇怪的是，他每次鞭打我时都在夜晚，清晨时却又待我平淡，完全没有夜里那般暴戾。

转眼间六年便过去了。白老夫人的离世，我与檎儿守在祠堂半日，檎儿说饿了，我便为他做了一碗银耳羹，却不料，真正苦难的日子才开始。

他打翻了我手中的银耳羹，我看见他眼里的戾气，让我想起他从前伏在我耳边说：“现在我还不会伤他，他的作用还没有到。”

我赶紧将孩子紧紧抱住，他一把，扯过，拖着我的手臂走，檎儿年幼，被此情形下的直哭，又怎么敢前往？

我被他拉扯着手臂都快脱臼了，又是那个阴冷的地窖，穿过刑房，一条弯曲折叠的水路，溪水流入竹子里，然后众多水路汇集到一个池子中。

那池子旁，铺满了鲜花。鲜花底下却是形状大小各不一的鹅卵石，他叫我狠狠扔到池子边，我随眼一望，应有二尺之深。

他从旁边的刑房里拿出一条鞭子和一个棍子，眼底有一抹我看不出来的笑意。

“哗啦一声”，衣帛之间的撕扯声，我的衣服就这样被他扯开扔到旁处。

“呀！”他那一棍子下来，疼得我眼泪直冒，又是几棍子下来，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他又发疯了？

许是棍子不解气，他拿起鞭子就往我身上抽，痛苦不言而喻。不晓得从哪里来的寒风，让我整个人都在战粟。

身上的疼痛好像减小了，他扔掉手中的鞭子道：“冷了？”

我望着他如初的俊颜点点头，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指着那个池子道：“进去。”

我听出来他的威胁之意，不进去恐怕又要被挨打。看着水中倒影的我，一道道交叉着，触目惊心。

水冰冷的将我整个人都包裹起来，这水深的刚刚好淹没我的头顶，他为了折磨我，可真是用尽心思。

四面八方的水灌进我的口鼻，那种窒息的感觉让人绝望，他将我提出来呼吸了几口空气，又让我塞进去。

绝望与希望一瞬之间。

这样的痛苦，日复一日，我想这样的罪让我一个人来受变好，可是没想到他却要动我的命，我的檎儿。

当日的画面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将我关在牢笼里，对我的孩儿进行毒打。

檎儿就斜躺在鹅卵石上，全身布满了青青紫紫的淤痕，左手上有一道深痕，皮裂开了，可以看到里面粉红的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