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天涯海角（2/2）

“我第一次来这个国家是在三十年前，那时候的北京空气质量挺差的，印象已不大深刻了。”飞机上外婆席琳和玲珑闲聊着，飞机之所以没直飞三亚，而是飞香港去转到三亚，是因为没有到三亚的直飞航班而且从新加坡直飞香港是最直接的最节省时间达到三亚的办法了，可以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现在北京肯定发生很大变化了吧？”外婆笑着问道，玲珑脑子里对北京回忆了一次，是啊，变化大的让人惊掉下巴，北京的一所不到百平米的房子快卖到一千五百万了吧。“雾霾治理相对来说还算成功，没以前那么差了，多了很多高楼和奇奇怪怪的建筑。”玲珑拿着手机翻了一下照片，关于北京的寥寥无几。

之前有一架航班飞香港会中转浦东机场，玲珑看了一眼，留意了半天，最终决定尊重外婆的意见，做任何事之前先思考会不会让他人产生一种勉强感，玲珑若是执意邀请外婆去玲珑家坐坐，只怕外婆会顾忌玲珑而委曲求全，还是先到三亚，之后再作决定。

等飞机在凤凰机场降落时，时间来到了大年二十九，再过一天可就是除夕了，玲珑的决心动摇了，外婆心底里是对上海没感情的，来三亚，估计和玲珑预想的一样。

之前在缅甸仰光，玲珑带着外婆曾和玲珑外公一起游览过东南亚的人文地理，外公坚持要留在往北一点的地方，所以没有陪着玲珑与爱人席琳去印尼，今天外公特意来凤凰机场为婆孙两接风洗尘。“外公，玲珑好想你啊。”玲珑携手外婆老远招呼着。

晚上，玲珑尽早休息了，无论外婆明天的决定是什么，玲珑都得在除夕夜时回到家，出来这么长时间了，再在外面浪，老爸在家里可等着呢！玲珑本有机会提前几天到三亚的，尊重外婆的意见后，今天大年二十九中午才到三亚。

中午与晚上有好几个小时，玲珑却呆在酒店里休息，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是得好好休息，只是玲珑午睡的时候，外婆席琳和外公没有休息，到了晚上，仍然只有玲珑一人在酒店里。

“亚瑟，我们的女儿你找到了吗？”席琳的双眸再一次润湿，原本深邃的眼窝随着眼部脂肪的流逝，更深了。

“我在这里住了有一个月了，我每次要去到那个地方时，我们的女儿好像在阻止我不要去。”亚瑟，一个年纪近八旬的老人，身子骨仍健硕，留着和恩格斯一样的胡型。“那个地方在中文里的意思是尽头，我想我们的女儿阻止我去是有道理的。”

外婆席琳和外公亚瑟站在海岸边，咸咸的海风带着一点沙粒吹的人，感到一丝凄凉，明明是夏天，为什么心里会感觉到冷呢？在海里游泳的游客们正挥洒着汗水，头顶的阳光紫外线仍是那么的强，很快就会把人晒黑。

“亚瑟，陪我到屋里坐一会儿，外面有点冷。”席琳止步了，“天涯海角”的真正含义或许让席琳与亚瑟望而生畏，亦或者是老夫妻两对这个词语的意义理解的模模糊糊，他们都止步不前了，艾格尼丝就在那里吗。

晚上，玲珑和外公外婆一起吃了顿海鲜自助，玲珑吃的很饱，玲珑的饭量吓到了外婆，外婆以为自己之前是不是亏待了玲珑，外孙女之前没那么能吃啊。玲珑说过她会保持身材的，怎么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呢？

一个人如果突然之间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那只能说明他经历了，她的心被外在事物影响了，好在多吃一点儿代表不了什么。玲珑下午睡了两个小时，很快调整过来了，新加坡与三亚时差不大；玲珑思考了很久，决定不去了，现在她的肚子很饿，饿了就要吃，吃就要吃饱。

“外公，外婆，我已经订好了明天早上回上海的机票，你们愿意到玲珑家里坐坐吗？”玲珑最后一次向外公外婆发出邀请，西方人对东方人的春节兴趣不大，并且二老没有心情过东方人所谓的年。“玲珑，我和你外公一致决定留在这里，等过两天航班便捷了回巴黎。”

玲珑听到的是“巴黎”两个字，并非那个城市花园的名字；作了选择，玲珑认为妈妈也在替她做的决定而高兴，她妈妈已经去那个地方了，现在爸爸在上海同样等着她玲珑回家吃年夜饭，只是作了那个选择之后，玲珑似乎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所以她吃的比以前多很多。

“外婆，外公，后会有期。”玲珑翌日踏上了飞往浦东机场的飞机，既然决定走，那就思绪也不要留。

“天涯海角”，“妈妈，玲珑还有一些事未完成，之后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