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比较(2/2)
水婉青刚进厨房又出来了,脸上带着笑容,陈粹做了两份鱼,一份水煮鱼微辣,一份酸菜鲫鱼汤。
半小时过后,饭菜上桌子了,两份鱼、紫菜蛋花汤,甜椒炒肉丝、凉拌三丝、莴笋片炒肉片以及一份儿素炒青菜叶。“色香味俱全啊,行啊,陈粹,你以后注定是家庭煮夫啊。”丽丽最先拿起筷子,有一点点饥饿感,礼貌是懂的,拿起了筷子等主人家发话呢。
“别客气,当自己家,喜欢吃哪个夹哪个。”水婉青示意开饭,陈粹只顾埋头吃饭,正常吃饭速度,闷闷的。似乎他对自己今晚做的饭菜有意见。
能当自己家吗?丽丽一边吃着一边笑着,陈粹的手艺没的说,好吃又得慢慢吃,要是个自己家有那么多顾忌?三个人里,就陈粹一个人显得闷闷不乐的样子,他到底为什么而烦恼?
第一个尝试我手艺的人竟然是她?好吧,什么都依着她,也行;可不甘心的莫名感不知从何而来,是因为龚羽曾做饭给玲珑吃吗?而他陈粹一件有意义的事未曾对玲珑做过。明明心里很想忘了那个人,偏偏这个时候想起她,所以埋头吃饭,七分饱之后等洗碗再见机行事。
“陈粹,再去盛一碗紫菜汤过来。”水婉青对儿子陈粹使眼色,谁知陈粹不予理会,听话依旧是听话的,怎么不像以前那般脑子灵光了呢?水婉青纳闷,当妈的在一旁给你助威加油,你倒好啥话没有只顾吃饭,食不言不该这个时候呀,真有点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意思。
“陈粹,你手艺比我好,那天你教教我,怎么能把菜炒的那么香?”丽丽刚才都在和水婉青聊些有的没的不重要的,赞赏的话一出,陈粹站住了,背对着两个人,“我现在在干什么呢?我要忘记她,对吗?”陈粹转身。
“好啊,改天我一定教你,你不是说过要请我吃饭吗?饭店别去了,等你学会了我吃你做的菜。”那浅浅的两个酒窝若隐若现,拿着调羹喝汤的手停住了,陈粹,说过了做朋友,你的眼神是在暗示吗?咋们说过只做朋友的。
那鲫鱼汤与儿时妈妈做的相差无几,丽丽很是怀念,曾经多么希望有那么一个人,是他,会在晚上为她煲上一份汤,会在早上准备一杯豆浆,而眼前这个人他的眼神是在告诉自己:我是他,相信我,丽丽。“我曾多想忘记那个他,他的背影愈来愈模糊,现在连想忘记的念想都消失了。”
“你是他(她)吗?”
“我是她(他)。”
是不是那个他,找到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水婉青在厨房里洗着碗,照往常的规矩是陈粹,今晚月色很美,美的别致,水婉青走进厨房吩咐了陈粹一句。路灯下,两个人影子的距离是零点一毫米,男孩笑着说自己初次学做菜的尴尬经历,女孩乐得听着,银铃般的笑声,似情侣又非情侣。
恋人未满,朋友越界。陈粹把丽丽送回家后,自己把车子开到了外滩,初冬晚上的风吹起水面泛起涟漪;依稀记得曾经那个晚上,被拒绝的那个晚上,他当时也在这里,那时天气不太冷,晚风却能刺骨;今晚同样有风,冷是物理上的。
你知道吗?有一种关系叫做暧昧,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感情投入的有多少自己很难说清楚;陈粹从衣服的内包里拿出一瓶小酒来,抿了一口,五十八度的窖藏剑南春带给喉咙一种火烧的热感,到了胃里仍有余劲。
不禁问自己,是否真的放下了,当时自己受了那么大的打击,甚至至今不明白为什么玲珑,轻易的选了一个在他看来完全和她不搭的一个人,那个晚上没有酒解愁,古人有一江春水向东流的愁,陈粹体会不到那种愁,他的愁,近一年了仍未消。
“终于承认了吧,玲珑在心上刻下的伤痕,谁能抹去?”陈粹把酒瓶口朝下,美酒顺着江水会流入大海,“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就像带走每条河流。”歌词唱的好,做到了的有几个?少庸人自扰了,“再见了,纳兰玲珑。”
忘记一个人有多难?时间和新欢,然而是那个人,那个人胜过了前面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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