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兰亭舞曲（6）（2/2）

“是朕，让飞羽来的！”李渊不以为然地笑道：“德妃的寿辰，飞羽岂这个至亲岂有不来之理！家法要尊，却也大不过国法！”

“是！”李世民吸了一口气，冷冷地看了韦飞羽一眼，看过来的眸光里有着一丝歉意。

我不动声色地摇摇头。

那边的韦飞羽大约是被禁足了太久，此时话语里有一种特别的活泼，对着尹德妃忙不迭地献宝，一颗浑圆通透的夜明珠，一块通体鲜红的鸡血石，一柄翡翠的如意，还真是花了血本来邀功的节奏。

“好了，难为你这份孝心！去吧，在秦王妃身边好好坐着，以后可不要毛手毛脚的，有事，来找皇上和姨娘，万事有皇上给你做主！”尹德妃话语绵绵，但是眼风却有意无意间凌厉地扫过来。

“飞羽谨记！”在尹德妃的面前，韦飞羽还真是恭顺温柔到了极点。

她站起身，挺直了背脊，向长孙无双身旁新增加的案几走去。坐定之后，她的眼眸准确无误地落在我身上，一丝得意，一丝示威。

我笑着端起酒杯，在她一眨不眨的注视中一饮而尽。

这时候，尹德妃宫中一个身份贵重的嬷嬷捧着一个青花绕枝的方瓶走出来，大家屏息凝视、翘首以待。

第一个抽到了丞相萧瑀的夫人。萧夫人虽然年纪不轻，但显然是贵族出身，气定神闲地抚琴一曲，引来满场喝彩。

接下来抽到了李靖将军的夫人，也就是红拂姐姐。红拂的多才是出了名的，只见她浅笑盈盈，向皇上求了一把佩剑，一段剑舞如蛟龙入海似彩虹出岫，出神入化艳惊四座。

接下来轮到了两位后宫的佳人，刘美人和王美人，两人倒是各有所长、配合默契，一个唱了一首西域的民歌，一个则是配合着来了一段胡旋舞，两个佳人都是汉家女子，想来为了今日的表演也是苦练了好久呢。可是，看着尹德妃唇角的一抹冷笑，我倒觉得可惜了！

想来——今日的寿诞，不仅是朝中人争相献宝的好机会，还是后宫的妃嫔们出风头的大舞台，单看那两个佳人卖力的表演足足的眼风就知道了，她们平时大约没什么机会见到皇上李渊吧！

正自沉思，却听到那个嬷嬷正捧着一个纸阄盯着我：“新月郡主，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