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5 未命名（2/2）

外院。

听到宝钿一声怒嗔，芳官心道不好，忙朝旁边瞧了一眼。澹台却似未听到一般，慢悠悠的在外院赏起了花。

芳官本来准备自己挑个时候去说，却不曾想宝钿性子太急，还是先自己一步讲出来了，方法也有些冒进。宝钿一声小姐之后，屋内便没有了声音。澹台一副专心赏花的模样，芳官跟在澹台身后，二人也不搭话。

不知过了多久，下起了毛毛小雨，芳官不知屋内是何情况。心想此时只能相信宝钿一双利嘴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拖着澹台不让她进去。

“这花儿开得娇，我就顾着看她们了。”澹台慵懒的抬眼。

“是。”芳官拘谨。

“下雨了你也不曾提醒我一句，若不是我抬眼。”澹台挑眉，“想是还没瞧见天色已经这般暗了。”

“是芳官的错，芳官见姑姑专心赏花，不认打扰。”芳官神色一凛，这话怕不是正在指责自己。

“你也不需害怕。”澹台的声音逐渐被雷声淹没。

昨夜的雨，还淅淅沥沥地下着，只是小了许多。天有不满，却又瞧着人脸色不敢发作，只得断断续续不停下，好像女儿怨。只说是看人脸色，但再这般连下两日，那时人便真的不好了。

下雨天，池皇后人会舒服些，所以大家都会着人去问候一声，免得打扰了她休息。晴之起了个大早，打着哈欠等郭淑仪与宁芳仪前来。

晴之前两日又被池皇后念了一顿，便决定带着郭淑仪一起准备中秋宴，省得她总去永安宫“串门”。扰了人家安胎，又找到陛下那去告状。

之前害宁姐姐无辜遭罪不说，这回又使自己遭了骂。一想到池皇后说着说着又哭起来的样子，晴之有些心疼也有些头疼。轻唤玉竹，让她去唤芳官来伺候。

“徐妃。”澹台推开门走了进来，“今日是某带着冰球儿雪宝儿来服侍。”

“芳官宝钿呢？”晴之还没睡醒。

“宝钿今日不当值。”澹台笑答，“你忘了？”

“确实没记得。”晴之瞥了一眼澹台，心生不悦。

“芳官昨日回来时淋了雨。”澹台好似感觉不到晴之的情绪一般，“今早起来有些热症，在歇着呢。”

“嗯。”晴之坐在铜镜前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这冰球儿年纪不大，手脚却相当麻利。发髻绑的虽然不如芳官舒服、却也中规中矩，钗簪梳钿也相当懂行，不知从前是在哪里当差的。

“嘭！”突然发出一阵巨响。

晴之抬起手示意冰球儿停下，转身却看到碎了一地瓷瓶和站在一旁的澹台。东西她倒是不在意的，只是澹台这样的身份，她不知该如何拿捏话语。

“雪儿，你去喊玉秀过来收拾掉这些。”冰球儿不慌不忙地吩咐道，“姑姑怕是伤着了，还要烦请玉竹帮忙过去看下，我这手头暂时离不开。”

“好。”雪宝儿应，“东西我放在这边儿了。”

“嗯！”玉竹听话的走过去，将澹台扶起到一旁坐着。

晴之瞧见这一幕，心说这二人默契十足，想来是共事已久，连名都是一起的。冰球儿长眉凤眼薄唇，生了一副薄情相貌，平时也不与大家一起玩，只低头做事，整个人冷冷的；雪宝儿白皙精致，像个剔透的雪娃娃，看着怯生生的。是晴之屋子里最为沉默寡言的，平时都跟在冰球儿身后。

两人瞧着年纪相仿，都不爱说话。因着芳官平时十分照顾二人，晴之也顺带着注意了她们一下。

“冰球。”晴之轻唤，“你是何时入宫的？”

“入宫七年了。”冰球儿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娘在我三岁时染病死了，爹不想养我和妹妹，将我二人丢到舅舅家门前。舅舅只留了我们两年，就把我们卖了给表哥凑结亲钱。”

“你还有妹妹？”晴之好奇，“是雪宝吗？”

“不是。”冰球儿摇了摇头，“只有我入了宫。当时我舅母心疼我们二人年幼，拿一根金簪换了钱偷偷塞给我，让我去求人牙子把我们卖到一处去，以后互相好有个照应。我就把钱都给了牙子求她把我妹妹给一般人家送养，不要卖做奴籍。”

“嗯。”晴之听后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