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0 神宗祭（2/2）

“芳官姐姐。”春生回道，“已经醒了，方才用过朝食，正在屋里歇着。”

“嗯，多谢你替我在着守着了。”芳官的声音越来越近，她打开了门，“丽妃。”

“嗯！”晴之方才藏好了衣裳，现在有些心虚。

“我让金环和碧翠去郭贵人那屋了。”芳官看了一眼有些僵硬的晴之，说道，“我先带着她们来与你打个招呼。”

“丽妃。”说罢，二人走上前打了招呼。

“我叫金环，城外出身，从前在扶风外院做扫洒，家里还有一个妹妹叫银环。”

“我叫碧翠，不记得出身…打小时便在宫里了。是干娘捡到我将我带进宫来的，干娘姓杨，在坤宁宫外院做姑姑。”

“嗯。说来郭贵人也是城外出身，许多规矩尚不明白。”晴之十分官方地训道，“还需你二人多多约束着些，但切记万事不可越过了她，毕竟这里是王宫，有些规矩还是得守的。”

“是。”二人一直低着头，十分恭敬地样子。

“……你们来的突然，我也没准备什么。”晴之琢磨了一会，“啊，说起来我的首饰盒子好像还在那屋子里！”

“嘶。”芳官也倒吸了一口凉气，前两日她忙于收整却忘记了这茬，“没事的，我等下便去拿来。”

“嗯，那便麻烦你了。”晴之心里还是有些膈应地，毕竟那些首饰都是娘与阿姊拿给自己的，她也只送了几件给雪衣芳官宝钿，“等回来，再从库里寻两件钗子给她二人当做礼物吧。”

“是。”芳官因着此事由自己而起，不由得严肃了几分。

今日的天空也是满晴。天空究竟是是什么颜色，为何染上阳光便从墨色变成湛蓝呢，阳光又是什么颜色的，为何能映得天空一片湛蓝。

晴之如约，带着春生来到了神宗祭。原本想着商会市场是初开，自己到了之后怕是会很忙，结果却与想象相反，众人有条不紊地做了买卖，甚至有商会趁着大场推销起了自家的东西，好不热闹。

春生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大的场面，她连着向晴之为了许多：这些人是哪儿来的，卖的商品是否有限制，是否需要先交入门费。谁曾想这些普通的问题竟将晴之问的一头雾水，她只是提了案子，后面又补充了巡兵与时辰。前日她来时，才真的瞧见现场是什么样的，具体都是武照夫人等人一手筹办的，她实在没有参与什么细致的内容。

晴之尴尬地瞧着春生笑了笑没有作声，因为她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春生见状了然，立马转移话题夸起了新大场热闹极了，顺带又将丽妃夸了一通。晴之只后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但很快出了一波又一波的问题皆需晴之处理，她忙起来后便很快忘记了方才的尴尬。

原本夜三与晓四皆需王宫的人守着，但晴之被池皇后赶着在夜三开始前送回了宫里。

第二日神宗祭散场后，也只有百姓们瞧着精神头尚佳。外头的商会一个个闭店关门，毫无生气，王宫也一片死气沉沉。

不需要参加神宗祭的朝官皆神采奕奕，而文帝则是顶着个黑眼圈硬撑了倚天。提前回来的晴之虽说精神好些，但两腿已经肿了起来。

晴之想到还有一个月的七夕宴是在宫内办的，小小地松了一口气，却立刻被尚宫们团团围住，要说的正式七夕宴事宜，其中还夹杂着几位教养姑姑的告状。晴之扫了一眼，她这里只有七八位，想来嘉夫人那边应该是两倍了。

“丽妃。”最先开口的尚宫瞧着比较年轻，“某姓陈，是负责七夕宴礼的尚宫，殿下那边因着小皇子有些发热，我便来永宁宫了。”

“小皇子怎么发热了？”晴之听后问道。

“许是夜里着凉，今晨有些微热，殿下那边只得寸步不离地守着。”陈尚宫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我们几人说先来丽妃这里瞧瞧，殿下是准许了的。”

“嗯。”晴之心说想来是商会大场办得稳妥，这些人也开始相信她了吧，“有什么事，咱们直接开始吧。”

聊了一下午，晴之理了理，大致是初次在王宫宴请白身，许多规矩怕他们不适，便想着做一番修改。但晴之从前也甚少外出，她现在就是里外都不清楚的状况，若说让她拿主意，也是不清不楚的。无法，只得说她还需与嘉夫人商议，让几人留下名字过两日晴之再请她们过来。

等人走后已经入夜了，晴之才得用了今日第一顿餐食，因为她方才起来时那群人便已经到了，她叹了口气，拿起毛笔蘸了蘸墨，脑子里却毫无想法。憋了好一会，她方下笔，写的却是商会大场中她的见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