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7 何时圆（2/2）

“那我们先回去了。”嘉夫人看了眼有些呆滞的晴之，朝池皇后点了点头，便拖着二人离开了。

回到永宁宫后，晴之将郭贵人安排在旁边的房间。虽然早前便得了消息，但这两日忙于神宗祭与七夕宴，她全然忘记了。

嘉夫人全程一言不发只是看着晴之安排。

根据当时池皇后的安排，永宁宫主是丽妃，她自然不会逾越规矩，也省的有人觉得她想冒头，再者说，算晴之如何敬她重她，人也要有规矩不是么。所以等一切安排好后，嘉夫人就回去了。

夜里，晴之卧在榻上发呆，烛活一跳一跳地活泼极了，它拼命的对周围诉说着什么，回复的是一片寂静。

夜越静，心越急。脑中浮现出方才嘉夫人的模样，一向喜欢指点一两句的她，今日默不作声地看着自己给郭贵人安排。这大概就是嘉夫人打心底认定了自己真的是后宫之中的妃嫔，而非与她一般的职人。其实册封大典前，晴之心中也是有着小小地期待，苍天能否许她小小地自由，一切祈愿都在旨意诵读声里停止。

那时的她既痛苦又焦虑，现在的她也不舒服，但又能隐约感觉到从身体里传来了快乐的情绪。想是今日这番令她高兴，但郭贵人的到来，令她冷静。

身与心的对抗，她缓缓叹出一口长气。

“芳官。”晴之轻唤。

“在呢。”芳官的声音从外屋传来，“怎么了？”

“唉。”晴之唤罢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叹了一口气。

“丽妃是口渴了吗？”芳官柔声问道。

“嗯…”晴之低沉地应了一声，但是听起来却不似在回答芳官。

“……要我去寻雪衣姑姑来吗？”芳官走进来，发现晴之颓然坐着，了无生机。

“不必。”晴之呼出胸中一口浊气，却不想竟又生了一口，“你进来陪我坐会。”

“好。”芳官见晴之似打起了精神，便应了，“我去拿件披子。”

“嗯。”晴之低着头，烛光映在她的头顶，完全看不清她的表情。

芳官到外屋取了外裳，披好后又拿了一盘供果走了进去。五小姐说，丽妃失眠时闻着供果到味道便能再入睡，这招从前便是成功过的。明日怕是还有许多事情要忙，若是没有睡好，怕是要命的。

“丽妃，我拿了供果与一壶温茶来。”芳官走进内屋，将东西放下。

“嗯，多谢你。”晴之抬起头，两眼已经有些肿了。

“怎么了这是，丽妃你的眼睛…”芳官眼细，一下就瞧见了。

“嗯？怎么了？”烛光里，晴之显得疲惫又无神。

“可是那郭贵人…”芳官早就想问了，今日刚见到便想问了，大家都还记着六小姐好好收拾打扮了一番去见四皇子，却又沮丧回来的样子。

“唉。”晴之叹了口长气，“怎么说，也是她，也不是她。”

“这…”芳官一时愣住，这难道还有其他事情不成？

“人各有志，我志不在此处。”晴之被问起心事后，反而轻松了些，“我就是不想入了那文帝的内堂，这妃位也不是我想要他才给的。但家中承旨送我进来，又是为这事。”

“……”一下子接受了太多信息的芳官，花了一会理清了丽妃话里的意思：她不想给皇帝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