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造孽”（2/2）

箫云然随着婉木清的目光，也将注意力落在了卯霜与林陵身上，问：“要不要我运起天耳，偷偷听听他们再说些什么？将来学会了，我也说给你听！”

“滚！你个呆子……”婉木清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云然，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女人，因为恐惧、害怕、迷茫，而将自己的身份，对最爱的丈夫，隐瞒了十一年，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况且，不只是丈夫，还包括亲生儿女。她虽有挚爱，却没有一人，可以让她吐露心迹？每当思念起当年固有，她会不会在夜里独自黯然神伤？”

“或许，她最盼望的，便是与最爱的丈夫，点上一两星烛火，漫聊彻夜……可她不行，她不能肯定，不敢保证，她丈夫能否接受她妖族的身份，是否会惧怕、排斥于她。”

箫云然沉默，缓缓低下头去。

婉木清看着他这幅样子，微微一笑：“你总算明白了！看来，你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呆……”

“此刻，我们虽然打破了卯霜的宁静，可又何尝不是圆了她一个梦想，给了她一个吐露心迹的契机？”

“可是……”箫云然还是有些不解：“倘若如你所说，林陵真的无法接受……”

“那便不必接受了！”婉木清叹了口气：“憋屈了十年，卯霜太需要倾泻。哪怕最终的结果，是失去自己的丈夫，她也实在不想瞒下去了。”

“云然，你还是不懂女人……你看卯霜，我们初见之时，虽然彬彬有礼，却是目中无神，形容枯槁。虽然说她失去了修为，毁了命脉，却也不至于，短短十年间，尽显迟暮老态。”

“而现在，她容光焕发，你仔细看去，是否觉着年轻了许多？”

箫云然目光微凝，仔细看去，还真如婉木清所言。

正在这时，卯霜与林陵携手走来，卯霜对着箫云然盈盈一福，林陵直接行了跪拜大礼。

箫云然身为他们的长辈，又是风雪殿掌教，自然当得二人这一礼，却还是唯有疑惑，袖袍一挥，甩出一道清风，将他们扶了起来。

“你们这是何意？”

卯霜与林陵对视一眼，相顾而笑。最后，还是由卯霜说道：“感谢师叔，解我心结。”

箫云然扭过头，看了婉木清一眼，却见婉木清摆摆手，让他自己处理。

无奈，他只好问道：“那么，你们二人，有何想法？”

卯霜捅了捅林陵的臂弯，示意由他来说。

林陵点点头，拱手道：“上仙……那个……师叔，我想与卯霜一块，前往西陲万妖谷，觐见妖王大人。”

箫云然皱眉，不解问道：“为何？你一凡人，前往妖族圣地，恐不合适……”

林陵却是微笑：“不……妖王大人乃是霜妹的师尊，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既然我娶了霜妹为妻，那么，无论如何，都该拜见拜见岳父大人才是。”

箫云然听了，却是点点头，说：“如此，倒也在理……那么，你的三个孩儿呢？留在家中？”

林陵摇头：“非也，妖王大人，相当于三个孩子的外公，怎可不去叩拜？”

箫云然眼睛却眯了起来：“感情你这是携家带口……”

“不错，小杨也要去！”

“……”

箫云然真正无语了，问：“小杨去干什么？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

林陵却是对小杨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问：“小杨，你可愿意与我一同前往西陲万妖谷？”

小杨小跑过来，大点其头：“我愿意！大哥去哪，我去哪！”

他又转过头去，对箫云然问：“上仙可是有什么麻烦之处？”

“不麻烦……不过，你们当是去旅游么？一家子人全员出动？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婉木清这时候来了句神补刀：“按烛龙大人和九龙前辈的说法，以及亘古九龙阵中所见所闻，你上辈子应该是辜负了我，造了这么个天大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