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2)
“无妨,还请世子下车。”铁木瞥了钩越一眼,仍旧没有同他一般见识。
飞镰面露难色,“前辈,我家世子身体不适,您看……”这马车可以不查吗?可未等他说完,铁木便打断他道:“不行,马车必须检查。”
姜不离在冰棺里听得揪心,眼看着就要出谷了,怎么偏偏碰上了例行检查呢?还是铁木当值,以他那个性子,今天不让他查,这马车是走不了的,自己也是走不了的,可他查了,自己还是走不了的。姜不离悄悄推开棺盖儿,乞求地看着风修景,风修景也在看着她,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却没有任何动作。姜不离心里急啊!这风修景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帮帮她呀!
外面铁木又喊了一声:“还请世子下车!”
姜不离悄悄伸出一只小手,拽了拽风修景的衣角,她不敢有大的动作,也不敢出声说话,铁木就站在外面,她只能这样可怜地看着风修景,风修景伸手指了指冰棺,然后又指了指自己,意思似乎是想要回冰棺,姜不离赶紧摇摇头,这怎么可以嘛!
风修景见她摇头,自己也摇了摇头,不再看她那乞求的目光。
这时,铁木又喊了一句:“您不出来,我就进去了!”说着便走向了马车。
姜不离赶紧拉了拉风修景的衣角,拼命点头,风修景一看她点头便笑了,伸手从身后拿出了一件披风,姜不离眼前一黑,整个儿被他盖住了。
风修景道:“铁前辈且慢,晚辈这就下来。”
铁木只听得车厢里一声冰棺开盖儿声和一阵一物摩擦声过后,风修景怀抱一用披风从头裹到脚的女子,踏下了马车,站定之后,风修景示意铁木去检查马车。
铁木看了看他怀中抱的女子,没有说什么便去查看马车了,车内很简单,一方矮桌,一张毯子,一口冰棺。铁木也没想要搜查得多仔细,就是走个形式,看了几眼便让放行了。
只是风修景回到马车上时,铁木问了一句:“世子不为这位姑娘求医了吗?”
风修景僵了一下,“不了,估计六长老再考虑也不会救她了,本世子,不如带她去看看她的家乡。”
铁木点了点头,做出一个“请”的动作,飞镰钩越便赶着马车,驶向了山门之外。
出了山门,风修景轻声告诉她:“出来了。”
喜悦与激动如潮水般涌来,让姜不离久久不能回神儿,她真的出来了吗?姜不离想要伸手掀开车窗的帘子,看一眼外面的景色,却被风修景拦住了,他说:“这山脚下都是隶属神农谷的医馆,那些大夫总有认得你的吧?”
姜不离一听这话,赶紧收回了手,这山下医馆的大夫确实有不少与她相熟的,她看向风修景,轻声道了声谢。
风修景摆摆手,指了指冰棺,“道谢便不用了,少主守信就行了。”
姜不离抓了抓头发,她在马车上答应风修景,要把冰棺还给他了,她苦着脸问道:“我不守信,可以吗?”
风修景“噗嗤”一声就笑了,这人怎么能把出尔反尔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他摇摇头,道:“你堂堂神农谷少谷主,怎么能不守信用呢?”
“我确实想要回这个冰棺嘛!它本来就是我的!”这话说得有些底气不足,她又补充一句:“可能是,可能是我的。”时间匆忙,她也没有机会把冰棺抬给师父看看,师父肯定能一眼看出这是不是她的冰棺。她却只能凭感觉来判定,她觉得是,但是这冰棺与她那个又稍有些不一样,比如这些精细的花纹,她的冰棺是没有的。虽说这花纹有可能是别人刻上去的,但是玄冰极坚硬,一般的刻刀恐怕难以雕出这么多精细的花纹,金刚石刻刀倒是可以,可照这个花纹的繁复程度来看,没有十来把金刚石刻刀恐怕是刻不出来的,可谁又有那么大手笔加工这冰棺呢?
风修景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哦?此话怎讲?”
“我确实有一个和这个很相似的冰棺,都是玄冰做的,但是我那个没有花纹。”姜不离道。
“这个有花纹,恐怕不是你的。”
“花纹是人雕刻上去的,可能那个人得到了我的冰棺,为了不被发现,特意改成这个样子的!”姜不离衣服“我知道了,就是这样”的表情,信誓旦旦地看着他。
风修景挑眉,确实如此,这冰棺原是没有花纹的,这花纹是他监督那些工人雕刻上去的,但他可不是为了掩盖什么,他只是觉得它没有任何装饰的样子,有些丑。
风修景沉思了一会儿,这冰棺极受絮儿喜欢,原本把它送出去他便有些不愿意,可跟絮儿的命比起来,这冰棺又算得了什么呢?但是刚刚在山门口,他又得到了把它要回来的机会,于是他就趁火打劫,要回了这冰棺,虽说有点不道义,但也似乎合乎交易——姜不离救絮儿,他给她冰棺;他带她出谷,她给他冰棺。
但是现在,问题冒出来了,这冰棺似乎原本就是姜不离的,风修景陷入了纠结。
许久之后,风修景哼了一口气,终是说:“算了,给你吧!”
姜不离眼前一亮,顿时喜笑颜开,“离儿多谢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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