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二章：桥与树与僧（七）（2/2）

水口浮映出一个令人惊恐的笑脸，狰狞，惨白，诡异，“因为我在她身上闻到了和你一样的气味，她的身上流着和你相似的血，要是咬上一口的话，一定很鲜美！”

他掏出手臂，露出白肉，伸到了她嘴边，“何不直接就饮我的血呢？”

“不要，”她却拒绝了他，并惨残的勾起着嘴角，笑得邪乎怨乎，“我不杀你，我要留着你的命，看着更多的人因你而死。”

他叹了口气，将手抽回，拌了一抖，有水珠散落在池面上，溅起一团一团的晶莹，“一切苦非苦，一切乐非乐，你禁锢了这么久，笑已不是笑，哭也不是哭，何不放下执念，归还本心？”

“本心？”她终于将整个头颅露出水面，露出桀骜不驯的一抹笑意，“我的本心其实就是恶，十恶不赦的恶，你真想看看它吗？”

“善哉善哉，你这样欺瞒又是何苦。恶只是你的表象，用来掩盖自己的脆弱的本心，你只是太被再被伤害，所以选择了遗忘自己的本心。快点想起来吧，你的本心到底是什么。”

她突然放肆的哈哈一笑，“你与我，到底谁才是放不下执念的那一个？你守了我快二十年，一直都呆在这个破地方，既不敢让人知道我的存在，又不肯下狠心杀了我！你真的以为每日对我讼经讲佛，就能感化我吗？死心吧！快点放开我！”

“嗳~”他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我是修为不够，由始到终都还是差了一点点——这一点点，就是对你的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