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2/2）

明景笑了笑，对这番推测不予评价，补充道：“如果莫莫是在外面被人杀死的，那凶手一定会在约他出门之前换上简便的衣服再出门，这种需要以革带束之的衣物显然不方便，而且这种衣料一般都比较费银子，他要杀人，会穿这么贵又不方便的衣裳？除非他是临时起意。

还有，他们去张家打听，都说莫莫没有与人结怨，可你还记得张霖说的最后一句话么？她说莫莫经常被人欺负了也不会告诉他。

莫莫或许没与人结怨，但若有人与他过不去呢？

去张家继续查，重点查张举人那几个儿子，别做得太明显，收敛些找个幌子。”

高仲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明景又道：“我还是跟他们一起去罢，再问一问张霖。”

高仲脚步放缓，突然问：“如果勒死书童的不是革带呢？我们做的这些推测，都是建立在书童是被革带勒死的前提上。如果不是呢？

”

明景立刻转身回到后庭，是她大意了。

从前在大理寺遇到尸体，都是林彦检查完再告诉他们结果，一些他们不能注意到的细节林彦都会注意到。

可现在这里没有林彦，也没有人仔细去检查过尸体，仅凭着他脖子上的勒痕便认定他是被人勒死。甚至在方才，她也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明显的瘀痕上。

再回到后庭，明景直接脱了书童的上衣，结果触目惊心。

明景颤抖着道：“把他翻过来。”

高仲皱了皱眉，照做。

莫莫的身上都是疤痕，深深浅浅遍布手臂和后背。尤其是在被水泡过一夜后更加不忍直视。

更加让人震惊的是他的左背上有一个刀口，伤口应该很深。这或许，才是他死亡的真正原因。

哪怕高仲是个铮铮男儿，看了也不忍地侧过了头，他毕竟只是个读书人。

明景又迅速撩起了他的裤腿，可腿上完好无损，没有被抽打过的痕迹。

明景静了静，张霖只有八九岁，他不够高，也不够力气去下这么重的手，不是他。

高仲重新盖上麻布，明景道：“立刻将张家几个公子带到县衙来问话。”

高仲不疑有他，立刻亲自带人去拿人了。

明景还有一个疑惑，凶手已经杀死了莫莫，为什么还要勒死他再将他扔到江里？如果凶手将他伪装成自杀，既不会引起官府的注意，也不会引起张家的注意，不过是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下人，张家不会太在意罢？

脑海浮现出张霖伤心通红的双眼，以及他那句似是提醒的话。或许，凶手是不敢将他伪装成自杀，因为张霖会在意，会起疑。

可他不会不知道就这样将人丢进江中尸体会漂浮起来，为什么没有直接将人埋了或扔到别处，而是将人丢进江中呢？

明景开始仔细检查着莫莫的衣物。可让人难受的味道明景实在是闻不下去了，想强忍过去都不行，恶心得她一刻也无法坚持下去。

快速走到了前庭，明景找了个看起来胆子大进去检查，结果没一会儿，里面直接呕吐声阵阵。

明景又让人去把人扶出来，果然是没见过这些的。

无奈地叹了口气，明景灌下一杯凉水。

揉了揉肚子，明景蓦地一僵。

睁大了眼盯着肚子，有些猜测浮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