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2/2）

明景心里一震，为什么要看陛下？是陛下吩咐她这么说的？

安如意只是扫了一眼立刻就收回了目光，又低下了头，一句话不会说。

明景站起来，脸色铁青，朝上座拱手道：“陛下，微臣没什么要问的了。若是安婕妤执意认罪是她所为，那就当是她罢！”

这话说得皇后脸色一瞬沉下去，怒声道：“胡闹！”

天子沉沉看了皇后一眼，冷声道：“皇后，小国舅都没有异议了，你还要怎么审？安婕妤是嫔妃，你还真想用刑不成？”

皇后怒气未消，一字一句道：“真就是真，假就是假。假的不能成了真的，真的也不能成了假的。若是人人都为凶手顶罪，那要这律法何用！

陛下累了，就交给臣妾审，审出了结果，臣妾告知陛下就是。”

殿内没有人说话，天子巡视一圈，冷笑，问：“几位卿家都是这个想法？”

李明霁回：“臣无异议。”

明景未言语，看向纪听白，他拱手道：“皇后，若用刑逼供，确实不合适，今日不妨先歇一歇，明日再继续审。”

皇后沉默了一瞬，道：“好，那就明日再审。若是明日她们还不说实话，那就不要怪本宫心狠了。”

“砰！”皇后话落时伴随着一声震响。

天子指尖微抖，恨恨地看着皇后，沉声问：“为何皇后就一口认定她们是替人顶罪？皇后不妨直言，她到底是在替谁顶罪！”

殿内的人都被惊到，不知所措地看着天子。皇后咽下一口气，道：“陛下，京墨是受害者，谁绑架了她，她知道。她跟安婕妤无冤无仇，不想她平白受冤，也没有理由说谎。”

天子脸色更沉：“那皇后又说说安婕妤跟楚氏有什么关系，非要替她顶罪？”

天子把话彻底挑开，皇后半点情面都不再留，冷声道：“陛下说她们有什么关系？安簇一家入狱是为什么？因为楚氏！安昶越狱是谁所为？是楚氏！

陛下总说臣妾不信陛下，总以为楚氏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不可能背着你做什么，那陛下解释解释郑望月为何会在宫中？京墨为何会被绑到宫中？

她们都是从哪里进宫的！

陛下，今日这里没外人，臣妾不和您论朝政，只言家事。就是在寻常百姓家，做姑姑的干预侄儿的家事也是不可容的。

陛下那日说您只有楚氏和英亲王两个亲人了，那臣妾敢问太子算什么？长公主算什么？他们不是您的子女不是您的亲人么？

臣妾战战兢兢陪陛下走到今日，也没能让陛下心里把我当亲人一样。陛下可曾想过臣妾会伤心？

楚氏是我的杀父凶手，我难道不能找她报仇？这么多年，我没有一件事冤枉了她！都是她罪有应得。

可在陛下眼里，好像臣妾才是罪有应得的人。”

时间好像静止了，明景脑子里一片空白。纪听白跟她说了好几次陛下和皇后闹了不和，她都没有放在心上。可其实他们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什么狠话都说尽了，什么恩情都不顾了。

大姐姐一个人，到底该有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