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2/2）

那时明景还小，颜雍以为他不记得了，亦或是记得不清楚。

半晌，明景松了手，问：“你见过李文安？”

萧然吸着冷气道：“见过。当初在安北平乱时，我在安簇麾下做事。”

安簇……

明景回到椅子上坐下，问：“认识沈涵么？”

萧然犹豫了片刻，点头。

“怎么认识的？”

“是元和六年，沈涵第一次去安北，是都护亲自带进军营的。那时候沈涵浑身是伤，脸也毁了。都护吩咐我照顾他，一来二去才知道他是岭南来的，家里人都被仇人杀了，他是被人救下来的。

都护和沈涵的父亲有旧情，知道他落难才派人去把他接到了安北。

他的伤养好后便走了，来了长安。往后每年他都会往返长安与安北。都护对他有救命之恩，他每年都去看望都护也不奇怪。”

明景沉思，萧然的身份似乎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重要。

“那你可知道当初沈涵在岭南是被谁所救？”

萧然又冷又痛，沉默了一下，商量着道：“能否把这绳子解了？”

明景轻呵一声：“你觉得呢？问完了话，自然会把你给放了。所以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别想着隐瞒，否则就得多遭罪。”

萧然面色青白，明景继续问：“沈涵是被谁救的？”

“不知道，都护当初只是派人去接他。”

“认识卫婉么？”

萧然语气疑惑：“谁？”

不认识？那卫婉为何会帮他？

“万全的腿，是你故意伤的？”

萧然顿了一下，道：“我可没想着要他的腿。那一招凭他的本事明明可以躲过去，他犹豫了，才被我踢中了。

我看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栽赃我。哪晓得陛下推了鸿胪寺的人出来抵罪。”

颜清珩说这萧然是个莽夫时明景还觉得是清珩低看了他。如今看来，是他高看了。

“你跟沈涵有仇？”萧然问。

屋里没有应答，萧然等了好一会儿，没有声响。

明景和颜雍离开别院，明景道：“萧然知道得不多，但还有些价值，是把人还给陛下还是放了？”

颜雍：“既然还有价值，为何要放？”

顿了下，颜雍突然问：“人是清珩绑的罢？”

明景一瞬惊讶没压得住，还想否认，却又想起别院里看守的人。

还是问：“你怎么知道？”

颜雍轻笑了笑：“我们进门时那下人唤你小国舅，你家的下人都不这么唤你罢？我们出门时回廊处有个小厮匆匆忙忙背着我躲开，那是清珩身边的人。

清珩跟他无冤无仇，为何要绑他？”

明景只得把清珩给卖了。

回到家明景叫来川柏：“去查一查元和六年岭南有谁家被灭满门。”

川柏问：“是从萧然那儿问出什么了？”

明景点头：“沈涵那儿你不用亲自盯着了，重点去查他的身份。酒铺那边也别盯太紧了，沈涵有些起疑。”

“是。”

“让白英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