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2/2）

话落两人立刻前往庄家，到庄家时，莲池的水已经被放了一半了。宋县公和李川在池边盯着。

原来他们早想到了。

庄常侍一直盯着池水，直到水面越来越低，最后能看到池中淤泥。一眼望去，没有他们要找的酒壶。庄常侍的脸色沉了沉。

下人们脱了鞋下水去翻找，寒凉的水冻得他们双手通红，却很快人人额头上都起了一层细汗。

“禀阿郎，县公，没有找到酒具。”

明景和魏延脸色变了变，庄常侍也沉下脸，看向宋县公，问：“这是可以确定凌儿确实被人所害了？”

“不，人虽落水，酒壶却也有可能是扔在别处了。”众人都看向明景。

明景轻抿了抿唇，继续道：“我们现下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庄凌是被害，只能先假设庄凌是自己不慎落水。他吃醉了酒，也有两种情况，一是在来到池边之前就醉了，把酒壶扔在了别处。另一种情况就是凶手把它带走了。

不过林令史既说庄凌落水前吃了酒，那一定不是一壶两壶，否则如何在第二日还能分辨出来？

无论是哪种情况，酒具都一定还在庄家。”

从发现庄凌的尸体后，庄家就没人出去过，消失的酒具一定还在庄家。

众人沉默，片刻后林彦抬了抬头，对明景道：“我判断庄凌落水前吃了酒，不是因为他身上留下了味道，而是他外袍上留下了一片白酒的绿痕，应是微醺时不慎洒下沾染上的。”

明景愣了好一会儿，才瞪了他一眼：“你不早说！”

林彦无辜地看着他，“我只负责尸体，再者那么明显的痕迹，我不说，你们也应当看到了。”

几句话的功夫，已有下人在园子外头找到了酒壶。是平日骑马出行或远游时带的酒壶，容量挺大。

下人是在进园子的回廊下头花丛里找到的，里头还有少量的清酒。见到酒壶庄凌的小厮才回想起酒壶是当夜装满的，放在了外间，原本第二日庄凌要去打马球的。

案子破了，庄凌是自己醉酒落水的。

至于他为什么会在半夜里起来晃悠，还没有惊动下人，又有了什么心事非要吃酒，还把自己灌醉，这些除了庄凌自己，再也没有人知晓了。

或许对庄常侍和余氏而言，他们更能接受庄凌是不慎落水。倘若庄凌是被人害死，他们会更心痛，会恨会怨，这辈子都放不下对凶手的仇恨。

明景心里总觉得他又忽略了什么，直觉告诉他真相不是这样，可结果已经出来了，他也宁愿相信这世上没有多一个坏人。

庄凌不是什么恶人，相反，他很善良。明景也不愿意相信一个好人会无辜惨死，更不愿意看到庄家多出一个杀人凶手。

人性本善，他始终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