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2/2）

赵桓如果永远走不出这个心结，赵御史也会一直受煎熬。

而赵昱死得那么惨，被当成了大长公主泄愤的工具，赵桓怎么可能会释怀呢！他就一个儿子，还成了替罪羊。要是换了我，我也绝对不会再像从前一样与赵御史讲什么兄弟情谊。即便不生怨恨，也绝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说完明景缓缓舒了口气，说了太多话，他胸口疼。

歇了会儿气，明景又道：“那刺客还活着么？”

纪听白愣了一下道：“活着，不过也撑不了多久了。你还有话要问？”

明景点头，“我想知道他是如何将赵昱带走的。”

“宋县公已经问过了，他将人杀了后背到了赵家厨房附近，拿斧子砍断了手脚，一番折磨过后用麻袋装好直接丢到了赵家大门口。”

明景沉默好久，才道：“赵昱并不是被一刀毙命，到厨房之前他肯定醒过，不然不会死不瞑目。”

他还记得去赵家问话时阍者说他去打开麻袋看到赵昱翻白的眼睛。他是被活活折磨死的。他母亲要是知道他死前受了这样的罪，会有多心疼？

明景顿时觉得有一口气堵在胸口，即便抓到了凶手又如何，哪怕杀了凶手，谁也得不到任何弥补。

有时候，一命抵一命也并不能还清的。

伤口隐隐发疼，明景脸色渐渐发白，纪听白听到他轻嘶了一声，忙问：“伤口疼？”

说着已经走到床榻前来，俯身去看他的伤口。

明景拦住他道：“让白芷进来罢，该换药了。”

纪听白一怔，手顿了下，道：“我给你换。”

明景顿时有些慌，忙道：“你不会，让白芷进来。白……呜呜……”

明景诧异地睁大了双眼看他，纪听白捂住他的嘴，轻声道：“不要叫，我给你换。”

明景感受到自己心跳一瞬加快，不，不能让他换。

纪听白已经单手放到腰间，找到衣带，轻轻一抽，明景心跳如雷，抬手去阻止他，纪听白停手，直视他，眼里是明景看不懂的情绪。

明景顿时有些害怕，睁着大眼看他，示意他松手。

纪听白却缓缓低头，软凉的唇落到额头上，明景心里一瞬就炸了。

纪听白的手从唇上移开，按住了他的手，看到了他眼里的不可置信，听到明景抖声道：“你疯了？”

纪听白轻笑了笑：“京墨，我早知道你是女儿身了。在巫州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明景的心在几句话的时间里像在坐过山车，跌宕起伏。

明景咽了咽口水，手心里全是汗，突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纪听白。

纪听白放开他的手，继续解他的衣服，明景一惊，回过神来拉住他的手道：“你既然知道了，现在就该让白芷进来给我换药。”

纪听白像是不满地轻皱了皱眉，明景再次开口，这回硬气了一些道：“让白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