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置业（2/2）

说着，连盖帘带饼一起端起来走了。他走到大门口，被站在家门口的文志看见了，他问文财拿的啥？当他听是烙饼时，忙跑上前，抢走二张。文财见盖帘上只剩一张饼了，索性将饼拿起来吃了，并将盖帘送还玉竹。这一幕被出来倒脏水的郑玉清看见了，笑的哈哈：“一帮红胡子，见好的就抢。”钱明杰见文财走了，才嘟着嘴说：“都给吃了。”玉竹哄他说：“等中午我在烙。”

玉竹估计婆婆家吃完饭，便对钱明杰说：“三舅，我们上你姐姐家去，你自己在家呀，还是去宝宝家。”钱明杰说：“我去宝宝家。”玉竹给他拿了两本幼儿画报，钱明杰拿着画报走了。

玉竹、文韬不知父亲叫他们有何事，一面嘀咕一面往程连德家走，走到院门口，见程贵军、程连旺也走来，他们一起进了正房东屋。大家正唠着嗑，程贵义、程连生、程文盛、程文庆陆续来了。钱明华烧好水，要沏茶，玉竹忙接过来，给大家沏茶，倒茶。

这时，玉竹从他们唠嗑中听出来：公公婆婆与大哥大嫂分家，他们是来当见证人的。她心想：“你们分你们的，叫我们来干啥？耽误我们回家。”

程连德见人都来了，让钱明华把文喜、宋丽娟从西屋叫过来。程连旺首先说话了，他看着文喜、宋丽娟说：“今天我们为什么来，想必你们也知道了。常言说的好，树大分杈，分家也是正常事。我们来呢，就是给你们见证见证这家分的公平不公平。你们觉得不公平，说出来，我们给你们做主。话又说回来，如果说的没道理，我们要批评。说起来，人在这世上，老的不易，小的也不易，都互相体谅体谅。分了家你们还是一家人，爸妈养你们小了，你们以后得养爸妈老。这是从古到今的规距，不然人养儿养女有什么意思。我就说这些，有说不对的地方，侄儿侄媳妇就多担待担待吧。”

文喜笑着说：“大爷说的很对。至于家怎么分，还是爸妈说了算。”文韬、玉竹也连连点头说：“对，爸妈说了算。”而宋丽娟低着头，没有表态。

程连旺对程连德说：“既然都没意见，你就说怎么分的吧。”程连德环顾了一下，说：“好，我说说，我是这么分的。二喜不用说了，大喜屋里的东西都归他们。地按人口分，一人十亩。今年种地的种子，我按亩数给你们，地在一起种，使唤的马就不分了。口粮也按人分，从现在到秋一口人三百斤。不过特别提一下子，二喜的口粮加一人。不管怎么说，钱明杰是我小舅子，我这个姐夫管几天饭吧，不过别的东西就没他份啦。”文韬说：“口粮不给我也没意见，我接来我管。”

程连德接着说：“关于钱我得说一下，大喜一家跟我在一起三年多了，又有孩子，得用钱，所以分给你们一千块钱。二喜你们刚结婚，对家没贡献，就不给你们钱了。还有那三岁骒马给大喜，二岁儿马给二喜，猪崽一家两头，鸡一家六只。你们两家看看，是先分地，还是先称粮食。”

玉竹没想到公婆还会分给他们两口子这些东西，非常满意，忙表态：“怎么都行。只是猪和鸡我就不要，上山种地，没法喂它们。”程连德说：“怎么都行，你自己决定。”

而宋丽娟却问程连德说：“就这些了？”程连德疑或地说：“这些不行吗？”没等宋丽娟说话，文喜指着她说：“闭嘴，少嘚瑟，别没事找事。”宋丽娟并不惧他，反瞪着眼说：“咋的，还不让说话啦？”她又转头对程连旺说：“大爷，你说过，有不公平的地方你做主，这话数吗？”程连旺说：“算数。有话你就说。”

文喜上前拉住宋丽娟的胳膊往外走，还说：“怎么不公平，我看挺好。”宋丽娟抓住门框不肯走：“你别傻了，怎么公平了？”钱明华上前拉开文喜的手，让宋丽娟说。

宋丽娟大声地说：“我就是认为不公平。我从结婚就跟老的一起，大喜这几年无论是种地，还是出去搞副业，那年不得挣五、六千，完了一分没留，都交家了。我也没闲着，做饭、喂猪、哄孩子，哪样没干？凭什么分家给我们那点钱？”

文喜又吼起来：“你个钱迷，一天就知道钱、钱、钱的，跟你爸妈一样，要钱不要脸。我怎么瞎了眼娶了你这样的媳妇？你眼红二喜他们，你回家跟你爸妈要去。”宋丽娟被文喜揭了底，真是又羞又气，羞的是自己父母当年不顾儿女之情，在她与文喜结婚时千方百计赚了不少钱，结果是自己结一回婚什么也没有。气得是文喜心太实，不跟自己一心。

宋丽娟嘤嘤地哭了起来，她边哭边说：“我知道你们瞧不起我，我爸妈做的事，我有什么办法呀？做不主，当不了家的。既然看不上我，当初就别娶我。现在我是你的人，一心一意跟你过日子，你还欺负我，连句话都不让说。”

宋丽娟分家想多要钱，几个证明人，心里都不向着她，可是又不能直接说出来，他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程连旺说：“丽娟，你的意思我明白，是想让你公婆多分点钱。那我就问你公公，看看能不能再加点？”程连德没有直接回答，却说：“这事我怎么回答，让我为难。要说钱我还真有点，可是要说余钱，我真没有。你知道你还有三个弟弟没娶媳妇呢。”

文喜忍不住了，上去薅着宋丽娟的衣领往外拽，嘴里还说：“你再敢要钱，我就让你滚蛋。”钱明华上前去拉，被文喜推开了：“妈，你别管。”说着把宋丽娟拉回西屋，关上门。钱明华怕他们打起来，忙跟过门叫门：“大喜、大喜，你个犊子，关门干什么？”程连德也过去大叫：“你妈个混蛋，开门。”文喜开了门：“啥事也没有。”

宋丽娟趴在炕上唔唔地哭起来。文喜回头又数落起她：“哭什么哭？你还有理啦？我们老程家一大家子分家的，没有一个媳妇像你这样的，真是把我的脸丢尽了。我挣的钱是交给爸妈了，可是爸妈也没亏待咱，吃穿都管，平常有零花钱，年节加倍，你的零花钱也攒了不少了，还不知足？”宋丽娟被说的哑口无言，趴在炕上不动弹。

文喜招呼父母回到东屋，对他们说：“别理她，咱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她在闹，就让她滚蛋。”程连德骂文喜：“少胡咧咧。”而程贵军等六人，虽见宋丽娟在那生闷气，谁也没去劝她，坐了一会儿都告辞走了。宋丽娟虽然不甘心，但是觉得自己势单力溥，只好忍了。

文喜已经借了八叔家闲置的西屋，在程连德正式宣布分家的第二天就搬离父母家，开始单独过日子。

程连德、钱明华商量后，又悄悄地给宋丽娟加了五百元钱，尽管如此，宋丽娟依就不满意，背地里经常抱怨公婆，埋怨丈夫。

而玉竹、文韬却无暇理会这些事，夫妻二人专心专意打理着他们的一百亩二头牛，开始营建他们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