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节外生枝(1/2)
玉竹要回家了。她已经决定进城找活干去,自己预计年前不会再来芍药屯了。她同文韬约好,用通信的方式进行联系,二人便互相留了详细地址、邮编。
晚饭后,玉竹对李敬文说,自己要走了,去杜大爷家串串门,看看杜梅。李敬文说:“我也挺长时间没去大嫂家了,咱娘俩一起去坐坐。”说着,李敬文、玉竹就往杜梅而去。
杜大爷家离杜志国家隔着二条街,李敬文、玉竹借着上弦月的月光抄近路走,她们穿过一条窄窄的胡同,一会儿,就到了杜梅家屋后的菜园子,从小角门进去,几步就走进杜梅家的屋里。
杜梅及她的父母都在家。杜梅见了玉竹,笑着上来推了她一把说:“你怎么舍得出来了?在家守着呀。”她的话,说的玉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杜大娘也笑着说:“是呀,玉竹变了。小时候来你姑姑家,就上我家来,这几年轻易看不见了。这回来你姑姑家这么多天,也不到我家来。”玉竹笑着说:“大娘挑理了。我这不是来了吗?这回有点忙,给杜乐、杜安改裤子。”杜梅“嗤”地笑着说:“你可不是忙,又忙着给他俩改裤子,又忙着陪二喜唠嗑。”玉竹只好笑笑算回应了她的话。杜大娘听了杜梅的话,她笑着问李敬文:“我听说你把玉竹介绍给二喜子了?”李敬文说:“不是我,我哪儿会给人介绍对象。是文盛媳妇。玉竹来的第二天,三喜上我家玩,看见她了。回家正好遇见春梅在同他妈议论给二喜找对象的事,他就跟她们提到玉竹了。春梅就跑到我家去看,一眼就相中玉竹了,非要介绍给二喜,谁知,他们见面了谈的挺好。现在就是谈谈,八字没画一撇呢。”
李敬文说完,杜大爷、杜大娘、杜梅都笑了起来。杜大爷说:“这么说,这个媒人不应该算到杜春梅的头上,应该是三喜。”又说:“嗯,程老五这个小三子,算个人物。那小子,年纪不大,咋咋乎乎,嘚嘚瑟瑟,挺爱交朋好友,愿意在场面上混。跟在刘大老板的儿子后面,蹭吃蹭喝的,弄的挺红火。都是一个妈生的,二喜同三喜不一样。二喜从来是不多言不多语,稳稳当当,干啥都有样,内秀。”杜大娘却不认同杜大爷对程文韬的评价,她“嗐”了一声说:“我看二喜那小子没那么好,一根筋,太死性。”
李敬文听杜大娘这么说,吃了一惊,忙问她:“大嫂,你从什么事上看出来的?”杜大娘说:“去年,我想给他介绍对象,他倒有条件。你也知道吧?他有个傻舅舅,他说啥:得那姑娘答应,结婚以后不光要养他爸妈老,还得养他傻舅舅的老,不然他就不见。这条件人家姑娘就能答应啦。傻呀?”李敬文听了杜大娘说完,心“咯噔”一下沉下来,又羞又气,红着脸说:“还有这事儿?我怎么没听说。”又问玉竹:“二喜子跟你说这事儿了吗?”杜大娘说的事对玉竹来说,也挺突然,一时也不知怎么表态才好,听李敬文问自己,脸上没有表情地说:“他没说。”
杜大爷沉着脸说杜大娘说:“你没话说了,说这干啥?”杜大娘满不再乎地说:“我说的是实话。他二喜来跟我当面对证,我也敢承认。他背后也跟小林子说过。我觉得从她二婶这头论,咱还是跟玉竹近,所以我才说出来,她好心里有数,别上当了。”杜大爷说:“二喜跟玉竹谈了好几天了,没说。就说明他改主意了,你再说有什么味?”杜大娘说撇着嘴说:“我说过,二喜子一根筋,改主意的情况不大,长心眼了差不多。现在不说,等结了婚再说,啥都晚啦。”
李敬文越听心里越不舒服,脸一阵阵发热,也坐不住了,说了句:“明天我得问问二喜子,有这事吗?”说着,拽着玉竹就走了。玉竹都来不及同杜梅打招呼。
李敬文走后,杜大爷埋怨杜大娘说:“你扯着老婆舌干啥?搅黄了,老李家人不能领情,老程家人得恨你。你从中搛个啥?”杜大娘说:“我烦他二婶,当初我想让她把玉竹说给咱小林子,她不同意。还不让玉竹上咱家来玩了。”杜大爷说:“你俩这么多年就不和气,她就能把侄女说给你当儿媳了?咱儿子马上就要结婚了,你还整这事干啥。”杜大娘说:“我就想恶心恶心他二婶。小林子媳妇太娇气了,啥也不会干,亲家母还那么多事。跟玉竹比差远了。”杜大爷叹了一声说:“好姑娘有都是,人家不给咱当儿媳妇有啥法呀?”杜梅也埋怨母亲说:“全屯子都怀疑那姑娘是我,还有人说是二喜没相中我,故意那么说的。您还提它干啥?多没意思。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关咱啥事。”杜大娘没话说了。这时,到点了,一家人打开电视,看节目,不再提此事。
且说李敬文、玉竹回到家,李敬文气呼呼地对玉竹说:“如果这事是真的,你就跟二喜黄。”玉竹犹犹豫豫地说:“现在还没问二喜子,我不好表态。再说,谁家没老人,因为养老人的事就黄,那只能别找对象了。”李敬文说:“这和养老人没关系。这是要养他的‘傻舅舅’。那傻小子,还不如老崔家的‘傻丫头’呢。‘吹大街’吃饱饭了,就爱站在大街上哭,别的没啥。他三舅就不行了。傻坏傻坏的,就爱欺负小孩,总惹祸。那是一辈子的累赘,儿子养爸爸妈妈是义务,外甥没有养舅舅的义务。”
杜志国听了李敬文、玉竹的对话,似懂非懂的,忙向她们打听怎么回事,李敬文把杜大娘说的话向他学了一遍。杜志国“嗐”了一声说:“大嫂的话你还能信?”李敬文说:“她说话我本来不信。不过今天说的事不是小事,我得信一回。明天我得好好问问二喜子,有没有这事。因为这事我也恍惚听过,后来又说他三舅被他哥接走了,就没当回事,也没好好察听察听。”李敬文把此事看的很严重,玉竹却没当回事,她还是说:“明天问问情况在说。”李敬文想想,也只好如此。
且说李敬文是个心里搁不下事的人,此事弄得她失眠了。越睡不着越想,越想越睡不着。在被窝里翻腾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了。正好是每天起来做早饭的点。她忙忙地起来,做早饭,玉竹也起来了。
因为杜志国、玉竹都要走,李敬文昨晚上发了面,此时,娘俩分了工,玉竹揉面蒸馒头,李敬文做菜,又温猪食喂猪。李敬文干着活,也忘不了唠叨关于文韬要养他三舅的事,一个劲埋怨自己打听的不清楚,一会儿说,看文韬挺实诚的,没想到还会耍心眼呢。玉竹笑着劝李敬文说:“姑,这事您用不着挂在心上。虽说是您选中他了,后来做决定还是我自己呀。要从人品上讲,这说明二喜是好的。他的傻舅舅是弱者,他这么惦记他,说明他的心的善良。二是,这事还不知真假,问问再说。”李敬文给灶堂添了一把柴禾,沉思了一会儿说:“你说的有道理。我就寻思着要是真有这么回事,挺让人为难。不答吧,又觉得挺可惜的;答应吧,你得操心受累,最后还不一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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