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篮球队里的日常（1/2）

很久很久以后再和朋友们提起，我通常将篮球队的日常归结为要么就是在打球要么就是在打人。虽然这也有些依据，不过并不完全。篮球队的日常其中之一是要陪伴我放学以后的生活。

自从那天老爸飞去出差，老妈亲自开车送我上学以后，爸妈变得更忙碌起来。似乎他们都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要忙，老妈甚至萌生了开发海外市场的念头。她再也不安于在我们北方小城这一亩三分地，倒是觉得挨着我们的俄罗斯大有作为，开始尝试着做些边贸生意。她乐呵呵发现她的新财富，而我乐呵呵得再一次迎来没有父母管束的幸福时光。

想来是早就做了安排的，黄毛在我正经哥哥的嘱咐下负担起了保姆的一部分职责。除了管我的吃喝拉撒，还有一项重要的功课就是监督我学习，保证我不捣乱，不做坏事。说来也是可笑，黄毛一个一心一意走上篮球队长老路准备报考体育学院的学生，这回倒是来家督我学习，怎么想都觉得奇怪。不过，黄毛并不觉得可笑，反而觉得这是一项神圣的使命。和他具有同样想法的人，还有其他几个队员。当然还包括同班同学王中。这个又是同班又是队员的王中深得黄毛的信任，也不知他和黄毛吹了什么风，黄毛竟然把他当成我的家庭教师来看待。

那天放学后，我正打算和王嘉惠去吃心心念念的麻辣烫，不想被同一个班级的王中抓住。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列出了一大堆的学习计划。我并没打算理会他，自顾自向教室外走去。刚刚踏出教室门口，只见黄毛早就等在走廊上，笑嘻嘻地走过来接过我的书包背在一个肩头上说：“走，去学习去。”

王嘉惠见状，悄无声息地闪了。我正打算大骂王嘉惠不仗义，却早就被黄毛和王中拖走了。

私立学校的好处就是会满足所有人的爱好，包括爱学习的学生的爱好。所以我们学校有四间大教室是一直开放到晚上十一点的。这些用来自习，读书是最好不过的。原本用这些教室的人是住校的学生，所以他们彼此之间也很熟悉，只是这段时间有篮球队的闯入让住校生们多少有些不习惯。

黄毛一干人等，看上去高高壮壮，用一个在自习的女孩子的话说：“看着不像是来自习的，倒像是来打架的。”黄毛率先打头，打开了一间看上去还不太满的自习教室的门，门轻轻打开，黄毛进去后也不说话，便找了个角落坐下。我在黄毛的监督下也只好在黄毛不远处找个空位置坐下，王中挨着我，坐成了同桌，倒是也安分。其他一起来的队员们都纷纷坐下。虽然进来七八个人，但是每个人都是很小心，除了偶尔有一些桌椅的声音，整体还都是很安静的。外面总说篮球队的男生都是惹是生非的，只不过我看他们都各个谦逊有礼，除了学习成绩差了些，没什么别的太大的毛病了。只是，在学校里，学习不好便是最不好的，别的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见篮球队员的人都做下以后，教室前面的人像约好了一样纷纷离开，像躲着瘟神一样都躲开了。也不知道他们是讨厌，还是惧怕，总归篮球队的队员们除了互相之间有联系以外，似乎和学校其他的同学都有些隔绝。我并不觉得那些同学有什么错，只是人对于未知的事物总会觉得有些恐惧。而对于篮球队，我相对来说比他们了解一些，所以便觉得这些家伙也都是很好的人。

只不过一件事让我气恼，关于我和黄毛的关系倒是被传的乱七八糟，其中的一个版本就是我是黄毛的女朋友。有些时候在抓不住流言源头的时候，不好发作，所以我一时之间也不能怎么样。这不作为带来的后果就是，很多不明所以的同学连同我一起远远的避开了。也就是如此，一切的一切，看着很顺其自然，很顺理成章，我也成了同学们心中那“不爱学习，只知道处对象的坏学生”。虽然我百口莫辩，但是也只能忍下来，毕竟大家不去管真相，只是去相信他们愿意看到的，愿意听到的。

看到同学们纷纷离开，黄毛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显然他这么多年已经习惯这种场景了，要不是为了我，他大概也不会来自习教室。倒是王中有些愤愤不平，觉得要解释什么。王中刚想站起来发作，便被黄毛一个眼神制止住了。王中无奈，只能讪讪地坐下，心里多少不平，多少不安都没办法，只能暂且忍下不说。

王中应该是篮球队里学习成绩最好的学生了，每次考试都能排在班级的二十多名，从未出过三十名。而我有的时候也能溜达到二十几名，不过更多是在三十几名徘徊。对于学习这件事情，我从来只看缘分，倒是从没真的上心过。王中倒是会时不时的认真一些，他对于喜欢的学科往往多用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