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困龙湾（一）（1/2）

那是一条通体莹白的巨龙！

真实的，活着的，还会喷气瞪眼的，真龙！

不是画册里，话本中，只闻其名未见其实的上古传说，它每一片鳞片都泛着晶莹的光泽，凌空而悬，四爪尖锐。

凤清九只觉得自己的双手，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体内有一股激荡的情绪在涌动，她是有点，激动了。

“敖天，你困于此已近千年，你若与本王契约，便可脱离此处，何不就从？”慕苍穹朗声说道。

他缓缓伸出一掌，掌心露出淡金色的光芒，当中若隐若现，竟似有奇怪的符文匿于其中。

这古怪的符文，让凤清九想起刚进洞时看到的那些，但因着不识，便也不知是否属同类。

“是你非你，缘机未到。”

嗡嗡的声音，仿似震在整个山洞之中，周围扑簌簌的有散石滚落。

“何意？”慕苍穹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看来，是不大死心的。

这会儿，凤清九终于明白，他进这魇兽之林，不为她，也不为探秘，只为这困于山洞中的上古之龙。

困……龙……

她忽而想起，之前流水提过一句，“听着像是困龙湾”，难道说，这魇兽之林，跟困龙湾，真的便是同一处？

“你还带了帮手？”

那巨龙身形一转，硕大的脑袋突然面朝向她，龙头猛地俯冲而至，锋利的牙齿似乎贴上她的脸颊，龙须微翘，仿佛一张口，便能将她吞进肚子里。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凤清九睁大了眼睛，看着近至眼前的龙首，那么真实，凉凉的气息喷洒在脸上，她几乎没多想，伸出手，轻轻抚上，龙的脸颊。

“当心！”

慕苍穹面色微变，刚要上前，却见敖天一动不动，任她的纤手轻轻抚过它的面颊，龙须……

葱葱玉指碰触到那银色的皮肤，竟发出耀目的光芒，一时间，整个山洞都被照亮了，光晕缓缓散开来，莹润通透，慕苍穹竟看怔了。

凤清九其实也没多想，她只是觉得，这么一条上古神兽在自己的面前，此刻那么的近，如果不伸手摸一摸，碰一碰，大好的机会错过了，将来一定后悔死。

而那鳞片摸起来光滑细腻，竟不似想象中的粗糙棘手，而那龙，也并没有看上去的凶悍霸道，她在抚上他身体的那一刻，心底竟然缓缓滑过一丝悲怆凉意。

那是一种孤独，数千年的孤独寂寞，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力和灰心感，她也不知为什么，但就是能感受得到，看向它的目光，都变得温软怜惜起来。

轰的一声巨响，巨龙一飞冲天。

似要冲破这广袤旷野，冲入无边的天际，但它尚未冲出去便又转头落了回来，头顶上方，似有无形的灵气笼罩着，困顿着。

“它是，被困在这里的？”

看着巨龙上下翻飞，似有无穷的气力却无处安放，便只能屈于这一隅之地，龙困浅滩，心中着实觉得可惜。

慕苍穹抬首望天，略点了点头，“虎落平阳，龙困浅滩。空有一身抱负，却无处施展。”

“要怎样，它才能离开此处？”

方才他好像说什么契约，离开，只是不知为何意。

“……”侧头看了她一眼，他淡淡的吐了一个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