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九歌（2/2）

“不过外界传闻罢了，我的灵气足够强大，不会有事的，足够下去一遭。”夜泠渊凝声，他自嘲般地一笑，“要是死在下面，也是本座的造化了。”

“倾鸢她劳烦……”白泽有些话哽咽在喉咙里，不敢多说。

他还不知道倾鸢是谁，却也可以坐到这一步。

“她是本座殿内小童，死在这里，本座的鱼谁养？”

夜泠渊邪魅一笑，不再说话，转而消失入了长生界。

白泽眼眶略微有些湿了，他浅声道：“兴许，你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很多事情。

强行阻挠，都没什么用，命中注定，你们该惺惺相惜吗？

……

长生界内，那只小妖掉下来，并没有传闻之中分筋错骨的疼痛，也没有魂飞魄散。

只感觉自己一个人在不断地往下沉，往下坠落。

那种感觉尤为真实。

很快便没了踪影。

倾鸢发现自己坐在水上，不，确切地说是坐在水中央。

她蓦地睁开眼眸。

看到对面同样坐着的白发老头儿。

“你是何人？我又在何处？”倾鸢蓦地一愣，本就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可如今呢，似乎并没有那般感觉。

她还活着！

老人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可穿着却尤为灼目，不是白衣道人，而是一身火红，格外耀眼。

“唉，你终究还是走了这一步，逃不得，逃不出，哪怕轮回再多，你也会重蹈覆辙。”老头叹了口气，似乎在跟倾鸢说话，也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他看向倾鸢。

女人略微愣了一下：“老人家，你在说我，是吗？你认得我？”

“认不认得又有何故，老朽掐指一算，便可知你余生，知你过往，何须认得？”老头叹了口气，言语之中透着一股子无奈。

就像是恨铁不成钢似的。

倾鸢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她浅声道：“倒是有些道理，你也被困在长生界吗？”

“蠢呐。重活一世，倒是被只猪妖同化了。”老头摇了摇头，一副无奈的模样，恨不能拿出拂尘，狠狠地打这孽徒。

记不起他还好。

可这脑子，全然不如上一世那般灵光，甚至还有些蠢。

“老人家为何这般说我？”

倾鸢觉得脑子有些生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副身体，有时候明明能够看穿的事情，却觉得自己混沌的可怕。

那老头儿伸手，一撒，三滴水珠子落在倾鸢身上。

“我也不求你恢复如初，起码不要蠢的惊人。”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吾乃长生界之主，九歌。”

“是你！”

倾鸢眸色一亮，长生界之主，那么说明，她有救了，不用死在这般寂寥的水下。

连条鱼儿都看不见。

“是我，又如何？”

“我该如何出去？”倾鸢激动地很，慌忙问道，“世人都说入了长生界，等同魂飞魄散，可若是运气好，遇见九歌仙上，您大概不会眼睁睁看着我等小妖冤死在这里吧？”

“……”九歌面色一沉，他咬了咬牙，“当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