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修成桂花(2/2)
那男子看见何如儿如此美貌,心里更加地难受,一个天色,一个地貌,无论谁摊到这样的事,都会无奈难受的。
叶飞涯见状赶忙道:“嗯……未请教兄台姓名?”
男子道:“在下杨修成,二位呢?”
叶飞涯道:“我叫叶飞涯,我身旁的是何如儿,是我的……”叶飞涯说着已嘿嘿笑了起来,“杨兄你懂的……”
杨修成道:“小弟当然懂。”说罢又长长叹了口气,叹息中尽是无奈之感。
何如儿脸一红,幽幽道:“如果你懂的话,那你一定懂错啦……”
叶飞涯干咳一声,转口道:“白天追你的到底是什么人?”
杨修成道:“那女子名叫孙桂花,是一个大屠户的女儿,两把菜刀使得端的了得,方圆百里之内,无不知道她厉害的,自己因此起了个名号叫作‘霸王一枝花’。”
“‘霸王一枝花’?”叶飞涯失了一声,“那这朵花也开得太艳了吧?”
杨修成只有苦笑。
何如儿道:“我知道了,她必然是看上你的了,否则是不会叫你‘相公’的。而你呢,则是嫌人家长得丑,是不是?”
杨修成不说话,有时候不说话就是默认。
叶飞涯心里忖道:“这位兄弟八分俊秀,若真是摊到那样的浑家,倒也无奈得很。”心中虽如此想,口上却是说道:“不过有如此真心喜欢自己的人,杨兄倒也福气不浅。”
杨修成道:“我这若算是福气,叶兄弟这种福气我几世才修得来?”杨修成又叹了口气,缓缓道:“这孙桂花这些年一直追着我不放,我已不知跑了多少地方了。”
何如儿道:“你若真是不喜欢她,和她明说便是啦,为什么要跑呢?”
杨修成苦笑道:“姑娘有所不知,孙桂花虽说是女子,却性如烈火,两把菜刀挥舞起来,见血方休,每次我想要和她解释的时候,她手中的菜刀便抖个不停,我哪里还敢和她理论?”
叶飞涯和何如儿都不说话了,第一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第二他们知道说了也是白说,对于这种情况,无论说什么都是白说的。
三人足足谈了一顿饭的工夫,夜色已降,杨修成告辞而去,叶飞涯二人也洗洗准备睡觉去了。
风入堂户,轻烛惨淡,四下寂静,只有虫鸣。
再也没有比这更安静的时候了。
和安静相生相依的,往往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那种感觉通常让人既想享受这种宁静,又怕这种宁静带来的寂寞与孤独。
寂寞往往可以摧残一颗坚铁一般的心灵。秋天的落叶是寂寞的,因此它最终落寞地归于尘土,谁也不知道它离世前的遗言。孤独的浪子是寂寞的,因此他行迹天涯,即使有酒,也只能空添伶仃之感。
造物主在造出人的时候,好像在人的本性中就加入了寂寞,因此无论王侯将相,还是贩夫走卒,至少在这一点上,他们没有什么不同。
只要是人,就会有寂寞的时候。何如儿是人,所以她有。
一个人躺在床上又难以入眠的时候,是最容易胡思乱想的时候。
何如儿躺在床上痴痴地望着头顶上的纱帐,思绪似乎也像纱帐一样有千万个孔。
她是在想家吗?还是在想别的事?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思考着什么,她只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情感在敲打着自己的心扉。
正在何如儿思绪游走之际,她房间的门被人悄悄地推开了。她没有转头去看,因为她已知道进来的是谁。
凭叶飞涯的轻功和性格,要想进来不被何如儿发现,似乎目前还不可能。何如儿故意闭起双眼做出已经睡着了的样子,她想看看叶飞涯到底想干什么。
叶飞涯关上了门,缓缓走到何如儿的窗前,望着熟睡的她,似乎心里也有一番思绪在游走。他搬了个板凳直接坐在了何如儿的床边,就这样看着她。不着一点脂粉,连身上淡淡的香气都是与生俱来的,就这已足以让一个男人为之心旌神摇,叶飞涯呆呆地看了半晌,忽然脸上露出了一种微笑,这种微笑是任何一个经过尘世污浊熏染的人所不可能有的。一个初涉险恶的小子,一个纯真天然的笑容,一个人年轻的时候当真有着无限的美好。
叶飞涯帮何如儿拉下床帐后又转身出门去了。何如儿睁开眼睛,星星般眨了眨几下,又望了望床边的板凳,翻了一个身睡去了。
突然何如儿心头一紧,再也睡不着了,因为她感觉到有一阵急遽的脚步声从地板传到了床板,又从床板传到了她的耳朵里。从声音判断,这些人好像都是有些身手的,而起这动静越来越近,到了门前突然安静下去。
只听一声爆响,门被几个大汉撞了个粉碎,这些人身穿短衫,神情彪悍,一看就知道是石头一般的打手。
这些人刚撞进来就愣了,被浇得愣了,因为房间的门上面被人放了一桶水,他们破门而入的时候,桶里面的油黄色的水全部浇到了他们的头上,其中一个汉子咂巴着嘴,当时就吐了出来,嘴里不断地骂道:“他妈的,是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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