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流光（1/2）

见风凌锐定要追问，青梧真人才简略说道：“万钧真人离开臻云山后，带着亲传弟子在辛州建立万家堡，历经五百年，已经成为仙洲数一数二的修仙世家。只是那老毛病一点没改，万家堡中常年养着百余名女修供他修炼。”

风凌锐愤懑道：“臻云山和仙洲其他门派便由着他如此作为？”

铭镜真人忽然出现，在一边接口道：“万钧真人在仙洲已经位列顶级高手，臻云山与他既然有些渊源，也不好出手，以免落下个赶尽杀绝的名声。他这些年来行事谨慎，从未触怒过各大门派，只是欺凌些小门派、小世家还有散修，倒也和各大门派相安无事。”

说完，铭镜真人和青梧真人互相见礼，金天上前一把扶住风凌锐，关切道：“哥，你怎样？”

锦簇看着一身白衣束着逍遥巾的金天，赞道：“换了身衣服就变了个人啊，金天，原来你也是一个小帅哥啊。”

金天脸一红，往风凌锐身后一闪。风凌锐没有心情和两人嬉闹，低头沉默不语。锦簇看他神情，也收敛了笑容，小心翼翼道：“凌锐，白露是有福气的人，不会有事。”

风凌锐恨恨道：“等我有了能力，绝不会放过那老混蛋。”

锦簇眼神一闪，接口道：“欺负白露的人，绝对不能放过。”

那边铭镜真人对青梧真人道：“掌门已经知道此事，特意派我下山相助。如你所言，万钧真人既然知道他二人是臻云山弟子还敢下手，带走白露不说，还把凌锐打成重伤，我们少不了要去辛州讨个说法。”

“他一看便知道二人是外门弟子，如何下不得手？”青梧真人冷冷道：“不知道掌门有没有下定决心，彻底铲除这个祸患。”

铭镜真人淡淡道：“如果我们能做到，还不会令臻云山背上骂名，他一定不会阻拦。”

青梧真人沉吟道：“辛州万家堡，亲眷门人，奴仆杂役，加起来有上万人，已经不是五百年前的丧家犬。加之万家堡地势险要，深处高山峡谷之中，城堡也修筑得坚固，易守难攻。我们两个再加上晓翠峰和锻玉峰，要想无声无息的把事情办好，也不可能。”

“青梧师兄，这是要……”铭镜真人神情更加严肃。

青梧真人面无表情：“这叫连根拔起，或者说除恶务尽。你我二人以后能否安心在臻云山待下去，就看这次的战果如何。”

铭镜真人沉默片刻，轻声道：“我可以说服圭元峰加入。”

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的黑夜，虽未下雪却寒意袭人。风凌锐站在秋思谷内平日和白露练功的平台上，俯瞰着谷内各处的灯光。

青梧真人和铭镜真人正在客堂紧张商议，金天已经乘坐青梧真人的白鹤回到臻云山去召集锻玉峰的弟子下山。风凌锐看着夜色中模糊不清的海棠的木屋，山坡上的西府海棠已经不见了踪影，大片海棠树一日之间绿叶凋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瑟缩在冬日的寒风中。

白露的木屋倒是亮着灯，暂时住在里面的是锦簇。

风凌锐茫然看着眼前的一切，脑海中一片空白，世事无常，便是如此，神仙也免不了悲欢离合，生离死别，欢乐趣、离别苦、痴情泪、相思梦，说不定比凡人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