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九（1/2）

众人只稍稍等了一小会儿，就看见太后在戴忠的搀扶下从上阳宫的宫门口走了过来，众人施礼后，太后看了一眼凝月，又看了看被宫女搀扶着的穆贞儿说道：“你们怎么在这里？”穆贞儿看见太后，有些慌乱，胆怯地低垂着眼帘，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说才好；凝月见了，连忙说道：“臣妾正要回永安宫，刚好碰见贞妃娘娘在路上走着，就和贞妃娘娘说起话来。”

太后看了一眼穆贞儿，只见穆贞儿的脸色，苍白又隐约露着红色，又问说道：“贞妃，你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穆贞儿还是不吱声。戴忠在一旁看着，觉得穆贞儿不说话，是对太后的不敬，于是大声呵斥说道：“贞妃，太后娘娘问你话呢，你敢不答！”穆贞儿的耳边冷不丁地响起尖利的声音，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回答说道：“这里是哪里，为什么本宫觉得好热。”说着，就急切地喘着粗气。

太后见了，皱着眉头，问凝月说道：“为什么不传御医？”凝月指着那个自作主张的宫女说道：“不知是什么原因，这个宫女就是不去请御医自己做主请来了太后。”太后看向那个宫女，只见那个宫女微微地摇了摇头；太后又在其他人的脸上看了一遍，像是在找什么人，最后又看向凝月说道：“你的婢女小兰呢？”

凝月稍稍往一旁侧了侧身，只见小兰一身装扮的整整齐齐地站在那里。太后把目光放在小兰的头发上，不知什么时候，小兰被穆贞儿抓乱的头发又重新梳妆得端端正正，毫发不乱的。太后又看向那个宫女说道：“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些把贞妃送回到太极殿，找个御医好好看看。”说完，又转向凝月说道：“你还不快些会永安宫去。”凝月听了，连忙施礼告辞。

众人都离开了，戴忠看着太后眯缝着眼睛看着永安宫的方向，说道：“这个穆贞儿真是没用。”太后说道：“没想到她的身体差成这样。”戴忠说道：“瞧病的御医都是陛下亲自安排的，难道陛下起疑心了？”太后又看向广元殿，说道：“没道理啊，她二人在这里待了这么长的时间，陛下竟然没有露面？”戴忠说道：“老奴派人在广元殿门口看着，这段时间广元殿内没人进也没人出。”太后喃喃地重复了戴忠的话儿，说道：“没人进也没人出。”说完，好长时间不说话。

戴忠见状，说道：“老奴不明白，太后娘娘为什么要放了裴凝月？”太后说道：“裴凝月没把穆贞儿怎么样，哀家又能怎么办。”戴忠说道：“也不知道裴凝月是如何安抚住穆贞儿的？”太后说道：“难道裴凝月知道穆贞儿的事儿？”戴忠听了，面上一紧，说道：“太后是说，裴凝月早有防备？”

太后说道：“六七年来，穆贞儿的神志早就不受自己控制了；要是裴凝月没有些手段，任由穆贞儿闹起来，就她那个身体不死也难活好！”戴忠问说道：“太后娘娘，难道穆贞儿真就是油尽灯枯，命在旦夕了吗？”太后点了点头。戴忠问说道：“陛下不知道？”太后听他说到皇帝，抬眼又看了看广元殿，扯了一下自己的嘴角，说到：“怎么可能！”戴忠听了，说到：“太后，陛下不会是已经知道当年的事情了吧？”太后没有说话，抬起脚往上阳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