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1/2）

皇帝又看着凝月的，眼眶都红了，说：“可算盼到了个孩子。”凝月反手握住皇帝的手，高兴地说：“是的，陛下，我们也有孩子了！”皇帝站起身来搂住凝月说：“明天就让岳母大人进宫来。”凝月听皇帝称呼自己的母亲为岳母大人，心中就像是吃了蜜，甜的也有些发腻了。

皇帝转过脸去，轻轻拭了拭自己的眼角，凝月知道皇帝也是想起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凝月说：“陛下放宽心，凝月一定小心，必不使这个孩子有什么危险。”

皇帝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又对魏公公说：“司护参军何在？”魏公公说：“陛下放心，什么腌臜的东西都进不了永安宫。”皇帝微微点了点头。

皇帝不敢再睡在卧榻上，就在永安宫的内间门口处，又设了一个小一点的卧榻，草草睡下完事。凝月看着不忍心，劝说陛下回太极宫休息，皇帝说什么都不肯，凝月无法，只好随了皇帝的心意。

这一日，又是十一月十一日，麟德殿上正在上演着《霓裳羽衣》，皇帝坐在龙案之后，心早在跑到了永安宫。自从凝月有孕，太后娘娘不准凝月随处走动，凝月只在永安宫的庭院里小步踱着。

魏公公跑了过来传话，说：“陛下请娘娘自己吃晚膳，前面忙完了就赶过来。”凝月笑着自言自语说：“陛下都快成了老嬷嬷了。”又对魏公公说：“公公辛苦了，请陛下放心就是。”魏公公传了话，又跑了出去。

诊断出有孕后的头几天里，凝月没有食欲，每天只喝些许汤水。这一段时间，凝月也觉出饿了，每日里都是吃四顿饭，饭食煮来也不繁琐，只是有些偏食想吃面食，皇帝看着，笑着说：“这孩子像极了朕。”凝月只低头含笑不说话。

凝月吃了晚饭，又在庭院中走动了起来，天色渐渐黑了，还是不见皇帝的影子。小犀拿来貂裘氅衣披在凝月的肩上，凝月又站了一柱香的功夫，小犀劝说到：“娘娘回去内间躺一躺吧。”凝月不死心，又站了一盏茶的功夫，还是不见陛下的影子，只好慢慢回过身来，走到内间。

小犀来解凝月肩上的披肩，又把暖炉放在凝月的手上。小兰端来了银耳羹。凝月才觉得身上有些热了，吃了一口银耳羹，就歪在榻上。小犀又端上热水，伺候凝月洗漱，一切安置妥当后，小犀说：“娘娘歇息吧。”凝月看着门口，连魏公公的人影也看不见。

凝月一夜不曾入睡，直到早上才睡着了。凝月隐约听见魏公公在外间说话，就在内间说：“魏公公请进来说话。”魏公公挑了棉布帘子走进来，施礼说：“陛下昨日忙得晚了，怕打扰娘娘歇息，在太极宫胡乱休息了一晚儿。”

魏公公看着凝月眼圈有些黑，不敢多说。凝月问：“陛下去上早朝了。”魏公公说：“陛下不在广元殿。”凝月听魏公公答非所问，又问：“陛下还说什么了？”魏公公说：“没有了。”凝月不再说话，只想魏公公再多说一些，魏公公就像是个闷葫芦，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凝月说：“即这么着，魏公公就快些回去吧。”魏公公施礼后，躬身退了出去，出了永安宫宫门，就飞快向太极宫跑去。小兰才从上阳宫太后娘娘处，报说凝月一切安好回来，正好看见魏公公着急忙慌地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