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1/2）

凝月问：“王安庄主的王家庄？”康德说：“娘娘也知道王安？”凝月说：“王安是小院二老的恩主。”康德说：“娘娘还不知道吧？”凝月说：“什么事儿？”康德说：“王安庄主也是干爹的手下。”凝月点了点头，说：“晋州是陛下的出生地，陛下怎么可能不安排能人看住晋州？”

康德也不离去，凝月只顾着缝衣袖。康德有话找话和凝月话起家常来，说：“小兰姑娘和小安小平两个小内臣保住了性命，只是不知道如今被送去了哪里？”凝月看着康德，有些不相信，说：“魏公公也不知道？”康德说：“不瞒娘娘，小安小平是小人亲自为娘娘挑选的；有人专门从尚衣局带走了他们三个，小人专门问过干爹，干爹训斥小人不会办差事儿；左后到底没有告诉小人，小兰他们三人去了哪里。”

凝月停下手中的活，看了看门口。康德又说：“干爹今日去了薛城。”凝月点了点头，低下头，又专心织补起来；不一会儿，凝月就牵好了袖边，用牙咬断线头，把衣裳又穿在自己的身上。康德上前来，拿走了针线筐。

凝月坐在屋内，没有事情可做，就站起身，在地上慢慢地踱着步子。康德不知道凝月想要做些什么，又不敢离开，只好又倒了茶，递给凝月，凝月拿着茶盏放在手中，也不喝。

直到下午，又有人送来饭食，凝月只吃了几口，就推到一边。又有人送来了苹果和葡萄，凝月只看了看，并没有吃。凝月问康德说：“公公，咱们一同去院子里走走，可以吗？”

康德不敢做主，说：“娘娘，我去找些解闷的物件来。”说完跑了出去，只一小会儿，康德就拿来了投壶。放在门口，对凝月说：“娘娘箭射得好，投一投壶，也可以打发打发时间。”凝月拿起箭，瞄准壶口，投了过去。

凝月投了六支箭，箭箭入壶口。康德不自觉的拍起手来，说：“娘娘好技法。”凝月说：“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康德说：“我记得陛下也喜欢投壶。”

康德说完看了，仔细观察凝月脸上的表情，凝月面上波澜不惊，静若止水，不敢继续往下说了。凝月什么也不问，又拿起六支箭，依次投入壶口。只凝月一人投壶，而且箭箭入壶，康德都觉出不耐烦，再看凝月只机械地重复着取箭，瞄准，投箭，箭入壶的动作。

康德倒认真地观察起凝月来，只见凝月不厌其烦，箭箭准备充分，箭无虚发。凝月不说停，康德也不敢说停，这样过了一个时辰。凝月说：“有劳公公费心，撤了这投壶吧，我也觉得有些累了。”

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有一个小内臣跑过来，向着康德招了招手，康德走出屋子，那小内臣对着康德耳语了几句，康德跑回来说：“娘娘，陛下有旨，请娘娘在此处住下来。”娘娘只点了点头。直到这时才有丫鬟进来，引着凝月去沐浴更衣。

第二日，凝月起来，又有人送来了新衣服和水粉之物，重新为凝月装扮起来。吃过早饭，凝月看见小犀走进来，小犀看到凝月安然无恙，舒了一口气说：“不见了姐姐，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