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1/2）

凝月走出也就一两百米远的距离，只听见身体侧方有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凝月停下脚步站住，不再向前走；马儿来到凝月身边，有人勒住马儿，跳下马背，走到凝月面前，双手抱拳，躬身施了一礼，抬起头，面有难色地说：“司护参军张照进见过贵人娘娘，贵人娘娘请止步；小人还请娘娘先回到小院中，静候陛下的旨意再行事吧。”凝月看着来人，屈膝施礼说道：“张将军，我想见一见魏公公。”张照进闪了身形，低着头不敢看凝月，说：“娘娘，魏公公不在这里。”

凝月心上一凉，说：“照进兄弟可否能为我跑次腿儿，请魏公公来此一趟？”张照进不敢擅离职守，有些为难地说：“贵人娘娘请见谅，小人只是受命围住这里。”凝月不说话，只站在原地。张照进看着凝月站在原地，不动弹，又说：“请贵人娘娘先回到小院去；小人这就去找一找魏公公，魏公公愿不愿来，小人不敢打包票。”

凝月看着张照进说：“将军也知道，陛下厌恶我；要是魏公公能来，小犀妹妹还有活命的可能；要是不来，怕是不久我们姊妹都要饿死在小院里。”张照进看着凝月说：“贵人娘娘放心，小人一定把魏公公请来。”凝月点了点，转身向小院走去。

小犀听见凝月回来的声音，就从二老屋中走出来，回到凝月身边。小犀试探地问：“姐姐没能觐见着陛下？”凝月摇了摇头，说：“妹妹别担心。要是能回到帝都，妹妹就去找我大哥，我大哥会安排妹妹去苏州。”

小犀听着凝月说得凄凉苦楚，有些心疼，说：“陛下要是处死姐姐，小犀和姐姐一起去死好了；黄泉路上，姐姐也不至于太孤单！”凝月拉着小犀的手，让她坐在树墩上，说：“妹妹不要说胡话，姐姐对不起你，对不起小兰妹妹；我大哥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你们姊妹俩用不了多久就能团聚了。”说完，二人不在说话，都掉起眼泪来。

夜已经很深了，凝月二人在屋内听见远处有马蹄声渐行渐近。小犀打开屋门，二人来到当院地上，只见有二人二骑飞奔来到面前。凝月仔细一看，来人却是康德和张照进，心中不免一阵沮丧失落。

康德跳下马来，对凝月施了一个大礼，口中说道：“小人见过贵人娘娘。”张照进拉起小犀走到一旁，递给小犀一个不大的布袋子。康德又说：“干爹陪着陛下去了晋州、薛城，已经离开一天一夜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贵人娘娘有什么事儿，告诉我，小人这会子就去找干爹，禀告他老人家知晓；娘娘放心，小人一刻儿也不敢耽误了娘娘的正事儿。”凝月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只说了一句：“大人只需告诉魏公公，裴凝月愿意一人受死，不愿牵连无辜。”说完，走回进了茅屋。

须臾，小犀来到凝月身边，手里拿着一个布袋，二人打开看，却是半袋子稻米。小犀高兴的说：“姐姐，是照进哥哥塞给我的，咱们有吃的了。”凝月看了知道这稻米是张照进行军的口粮。

凝月不愿扫了小犀的兴致，就说：“明日咱们做些干饭来吃。”小犀说：“姐姐，这点粮食，咱们也要省着点吃，才好。”凝月看着小犀说：“这几日，姐姐也是有些饿了，只觉得头重脚轻，身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小犀看着凝月干裂的嘴唇，说：“就听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