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1/2）

凝月二人回到永安宫，小兰还没有回来。凝月不说话，直接走进内间，躺在了卧榻上，小犀进来为凝月盖好裘被说：“贵人姐姐累了，先躺一躺，我去打些热水来。”说着走出内间。

凝月躺在卧榻上，迷迷糊糊的像是睡着了。恍惚看见自己走在望月湖边的小路上，忽然看见陛下和一位美妇正在去望月湖的小船上，要往无极殿上去，凝月喊了一声：“陛下”。

皇帝转过头来看见凝月，冷冷地说了一声：“玥贵人想去无极殿。”凝月点了点头。皇帝又说：“玥贵人也上船吧。”凝月上来船，那美妇一直不曾回过脸来，只是依靠着皇帝，皇帝的手放在美妇的腰上。船到岸边，皇帝先上来寿台，又把美妇拉上了岸，陪着美妇向前走去。

凝月是自己登上的寿台，来到无极殿，皇帝也不回头，只说：“玥贵人就在小暖阁内等着朕吧。”说完就与美妇沿着望月湖岸边走，来到“眷园”，皇帝推开院门，抱起美妇走了进去。这时，美妇从皇帝的肩头向凝月看过来，凝月看到了太极宫墙上画中的美人—穆贞儿。

凝月的心痛的不行，猛地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还是躺在卧榻上，小犀端着热水，走进内间来。

凝月缓了一缓，小犀为凝月净了脸和手，凝月才觉心口不似先前那样悲恸了。不大一会儿，凝月听见小兰回来的声音，小兰对小犀说：“今天有个陆大人被猎狗撞进‘龙首’干渠里了。”小犀问说：“猎狗只冲撞陆大人一人吗？”

小兰说：“倒是没有听说还有什么人落水，魏公公带着胡太医来诊治的。”小犀惊讶地问：“伤得很重？”小兰说：“只听人说，陆大人痛得浑身都是汗。”小犀不再多问。凝月又听小兰说：“我看见陛下进了庆兴宫。”似乎是小犀在轻声制止小兰说：“妹妹小声些，贵人姐姐还在休息。”

凝月听说陆俊海落水，心里就明白了，皇帝已经知道晟香殿小路上发生的事；皇帝锱铢必较，没了面子，定要让陆俊海吃些苦头；还去了庆兴宫，就是不相信自己是清白的。观此情景，凝月不得不承认陆俊海说得，对于皇帝而言自己只是玩物而已。凝月满心委屈，泪水就在眼眶中打转，越想心口越觉得闷得慌，泪水禁不住流了下来。

第二天，凝月早早起来，就来到了绣房，直到日正，一直也没有笑模样。小犀有些看不下去，说：“姐姐歇一歇吧，哪里就着急成这样。”凝月不看小犀说：“妹妹不必理会我。”小犀知道：凝月是在和皇帝怄气，又不能发泄，只好和自己较劲，就说：“姐姐也坐了大半天了，不如出去走走，活动活动手脚。”凝月抬起头来，看着小犀，说：“妹妹别担心，我没事。”

直到凝月要吃晚饭的时候，有内臣报说：“陛下来了。”凝月起身相迎，皇帝快步走了进来，示意内臣摆上饭食，总共是六样菜肴，两样汤、四样小点心，还有一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