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1/2）

丫鬟又为凝月穿扮整齐，皇帝就进了屋，坐在凝月对面的凳子上。皇帝说：“女官好些了吗？”凝月说：“微臣谢陛下关心，已经好了许多。”皇帝松了一口气，说：“总算能好好说会子话了。”凝月连忙起身，又要下跪叩首，皇帝伸手拦住了凝月，有些生气地说：“朕说过，女官不必总是下跪磕头。”

凝月只好屈膝施礼说到：“微臣谢陛下虎口之下救了微臣的性命。”皇帝真心钦佩地说：“朕也是第一次见到虎口之下，竟然有人能够逃出生天。”凝月说：“微臣已经是个吓死了的人，什么都不知道了。”

皇帝说：“裴女官打过猎？”凝月说：“没有，只见过表兄弟们打过几次猎。”皇帝说：“朕赶到的时候，裴女官正在与那老虎对视。”凝月说：“那老虎也怪，不像是非要吃了我。”皇帝说：“裴女官不害怕？”

凝月看着皇帝说：“微臣害怕急了！只是微臣的裤脚挂在那树叉上，微臣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皇帝此时此刻想起凝月倒挂在树杈上的样子，觉得真是好笑，说：“裴女官是如何把自己倒挂在树杈上的？”

凝月说：“微臣胆子小得狠，先是爬上树，站在树枝上；后来看见了老虎，吓得不行，手脚都不听使唤了，从树上掉下来了，好巧不巧，被树杈挂住了，要不然，微臣早就是老虎的口中之餐了。”

皇帝说：“裴女官倒是机敏，还会爬树？”凝月说：“微臣失仪了，还请陛下恕罪。”皇帝也会爬树，也见过他人爬树，说：“裴女官和帝都的女子不一样。”凝月说：“微臣也不常爬树。”皇帝笑了一笑说：“幸亏裴女官会爬树，要不然真就成了老虎口中的美餐了。”

凝月说：“陛下，微臣总觉得那只老虎不像是非要吃了微臣。”皇帝看着凝月说：“裴女官说说看。“凝月说：“微臣站在树干上，佯装成死了的人，那老虎迟迟不肯离开，这是一件；老虎不离开也不攻击我，这又是一件；微臣倒挂在树上，老虎想要吃了微臣，轻而易举，却只是用虎爪子拍了我的肩膀，这是第三件；陛下，老虎就算是再不饿，也不会放过自己嘴边的食物，如何这只老虎就这样奇奇怪怪？”

皇帝点了点，说：“裴女官也觉得这只老虎没有兽性？”凝月说：“陛下圣明，微臣就是这个意思。”皇帝郑重其事地说：““裴女官信不信，那只老虎是有人带进狩猎场的，故意要置你于死地！”

凝月大吃一惊，说：“陛下，微臣就是个无名小卒，自问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怎么就成了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皇帝被凝月问住了，不知道回答什么好，只说：“裴女官，你怕是成了某人潜在的威胁，所以有人想要取了裴女官的性命。”

凝月说：“微臣如何就成了这样重要的人物？”皇帝哪里就会相信凝月所说的话，生气地说：“裴女官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凝月站起身来，还要施礼，皇帝用眼神制止住凝月。凝月为难地说：“陛下放了微臣吧；微臣就是个女子，这一回幸亏是陛下出手相救，微臣才捡回来了一条性命；要是再有下一次，微臣绝难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