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四章江南之行（2/2）

听到这箫声会比眼前所见的场景更令人难过，起码朱荣觉得难过，还跟着揪心。

谁也没再提起李成欢这个名字，大半个月像是多少年一样漫长。

这个名字、这个人似乎只是在他们生命里昙花一现、来去匆匆，可以转身之际就消失的这样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带走的要比留下的多得多。

吕阳变了，变得让人觉得陌生、觉得窝囊、觉得气愤。

朱荣已经没有办法，能想得到的办法他都想了、也试了，到最后他不得不承认，只有李成欢再出现，才会让众人恢复生色来的，其他任何人、任何情况都不行。

朱荣提着两坛子酒跃上房顶，吕阳还在吹箫，闭着眼睛不看脚下苍生。

“能把箫吹的这么难听的，这世上也就只有你吕阳一个人了。”朱荣坐下去，丢过一坛子酒。

吕阳没有拒绝，停下来接过去喝了几口，这些天都是这样，有喝酒的机会他从不拒绝，没理由还会找借口去喝。

朱荣好一会没再说话，一直看着吕阳喝酒，喝了大半坛子之后他觉得差不多了才敢说话。

“你为什么不去找他，也不让别人去找他。”朱荣终于问了，看到吕阳眼神迷离、酒红上脸他才问，此时应该不会被那么快丢下去。

“既然他想离开，又何必找。”吕阳的声音里有些迷醉，却还有伤感。

每次说起似乎极为地难过，就像是要掉下眼泪一般的，只是他再没有，那个早晨之后再没有落泪过，他本就不是喜欢落泪的人。

朱荣问道：“你知道他为什么离开你？”

“他需要时间去接受这些，需要安静的思考，他察觉到这些事似乎有人要对付我，甚至连他出现、在他身上发生的事都是有意冲着我来的，他不知道接下来还会不会有人利用他再对我做什么，认为留在我身边会拖累我，他想去弄明白，不想让我因为他处在某种危险里，想让我专心去做点事情，为无辜苍生做点事。”吕阳看着月色低声说着，言语清晰，听上去很理智。

朱荣深思了一下，这些话是第一次说出来。

他看过李成欢留的字，还有他自那本手札里膜下的几页图纸、几段记录，他显然不是一时想到才离开的。

或许这念头自那天找回记忆之后就有了，两天里安安静静的不光是在顺着林千芷的意思，成全紫衣人的安排，总看着他写写画画，原来也不只是在写什么诗稿的。

正如吕阳所说的那样，李成欢需要时间接受，但这决不是他离开的全部原因。

按照吕阳适才的意思，这整件事都是冲着他来的，难道苏府、江南枉死的诸多冤魂甚至连同李成欢在内都是手段与工具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对方也的确是达到目的了，结果一定比他预想的要好得多。

这也确实是在江湖之上惹出了些麻烦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