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有无黑锅（2/2）

狄羽辰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变得有些勉强：“师父自然是知道的。不仅师父，十师叔也知道此事。他们……他们也有些担心闻师妹。”

“狄小仙，你不必称呼我为师妹。我已被十长老逐出了师门，实在担不起你师妹的称呼。”闻意突然开口道。

狄羽辰一怔，显然没有料到闻意的态度这般强硬。他眼帘低垂，唇畔似乎有一抹苦笑：“闻师妹，我知你心中不平。当日十师叔确实……唉，好在你如今拜入十六长老门下，依旧还是我的师妹。”

“我的师父是云居真人，不是言情长老。”闻意强调道。

狄羽辰深深地看着她，沉默下去。空气突然变得沉闷起来。欧阳站起身，走到闻意身边，无声地拉住了闻意的手。

闻意的手十分冰冷，此时却感受到了一番暖意。她抬起头，看见了欧阳温暖的眸子。闻意缓缓地将心口的浊气吐出，暗自嘲讽起自己来。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性子了，竟将气撒到了狄羽辰身上。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正想说些什么，狄羽辰却快她一步，朝着言清长老郑重道：“十六长老，羽辰有些话想对闻师妹说。”

言清长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闻意。

闻意抬头，正对上她的目光，有一个温和的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你要是不愿意，我打发他走。”

闻意知道，这是言清长老对自己的爱护。她心里暖暖的，不复刚才的冰冷。有些事，确实与狄羽辰无关，他对自己还是很关心的。既然这样，自己实在不该乱发脾气。

她的口气缓和下来，朝着狄羽辰点点头：“好。”

缓步走在寒潭边，闻意的思绪有些放空。清冽的潭水融合在空气中，使得这一片的空气都变得十分清新。闻意表情有些纠结，她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狄羽辰。

还是狄羽辰率先开了口：“我知道楚夏不是你杀的。”

闻意猛地转头看向他。

狄羽辰抿了抿唇，说得十分艰难：“我……我见过楚夏。”他目光愧疚，“在你重伤她之后。”

闻意的脸色冷了下来。

她冷冷地看着狄羽辰，语气冰冷地道：“我知道。”

狄羽辰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很快又变成了了然。是了，当时自己是因为闻意没有在约定时间释放信号，所以才发现了异样的。闻意如此聪明，就算当时心绪震荡，没有想到这些，这么些日子里冷静下来，自然能发现这点。

狄羽辰低下头，笑容苦涩：“抱歉，我没有站出来为你作证。”

闻意轻笑道：“作证不作证的，有什么要紧呢？二长老说得对，我虽没杀楚夏，但却是帮凶。是我间接导致了她的死亡，二长老要处罚我，我无话可说。”她的笑容里饱含讽刺，“我只是没想到，居然是羽辰师兄要我背这口黑锅。我以为，我和羽辰师兄，也算是关系匪浅了。”

狄羽辰呼吸一窒，急切地道：“我没杀楚夏！我也没想要你替我背黑锅。我确实动了杀她的心思，可是后来还是放弃了。我发誓，我离开楚夏的时候，她还活得好好的！”

闻意一怔。

狄羽辰急切地想要解释：“狄氏与楚氏不对付，是因为楚夏的母亲为了抢夺一株灵药，屠了有我狄氏族人在的一处村落，其中就有我的叔叔一家。”狄羽辰声音低落，“我叔叔修为不高，却待我们很是亲近。他们当时路过村庄，无意间被卷入了这一场屠杀。所以我看见楚夏落难时，确实起了杀她的念头。可是我后来又想，她的丹田已经毁了，杀了她，只不过是让她得到了解脱，倒不如留她一命，要她日日活在怨恨自己的无能中。所以，我看见你的求救信号，便立刻离开了。”

狄羽辰轻叹一口气：“没想到，她还是死了。我确实懦弱，害怕与楚氏撕破脸皮，不敢出来为你作证。所以你气我怨我，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