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各有各的年(2/2)
李岐便不言语了。
李峤话锋一转,问李岐:“你愿不愿意立军功?”
“我有伤在身,不能带兵,我准备请奏君父,允我在长安修养一年”
“糊涂!此军功转瞬即逝,你不能告病!再说了,又不是让你带兵冲锋陷阵,你只需稳坐大帐,军功唾手可得!”
“什么军功?”
李峤将严正的话重复一遍,李岐竟不为所动:“王兄,你去吧,我要养伤”
“你去不去?!”
“不去了,我要养伤一年,哪里都不去”
李岐从小就是个倔脾气,这李峤是知道的,一旦话从李岐嘴里说出来,他便死不改口,为此小时候没少挨打。
“你······你!哼!!”,李峤一甩袖子便离开了。
李岐坐起来倚靠在卧榻上:“宁胡,拿酒来!”
“殿下,你······”
“拿酒来!!”
宁胡叹了一口气,出去拿酒了。
屋内的炉火正旺,烘的李岐面颊通红。他望着门外纷扬的大雪,心里冷的似冰霜。
与此同时,距离东市不远的亲仁坊牛府,正在酝酿着一个滔天的计划!
牛府书房之内,牛僧孺与郑朗、李固言、杨嗣复以及一名鼠目尖腮的中年人正在议事。
杨嗣复捻着胡须,面露忧色:“牛公,如此当真可行?”
牛僧孺颇有自信:“可行”
“一旦失败,大厦将倾!”
“不会失败,我有这个自信!放心吧!一旬之内,李德裕必然面见陛下,劝阻陛下不要出兵回鹘。那时天德军搪报便到,尔等了携搪报陈说利害,再请以益王为帅领兵,那时陛下不出兵也得出兵了!”
李固言也表示同意:“牛公此计甚妙,此役关键,若是成功,陛下也少不了赏赐。到时候我们再联合御史,弹劾李党怯懦,相信陛下不会分不清是非的”
“另外,户部有司空缺,我们也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安插一个人进去,重新控制户部!”
牛僧孺将目光对准了那位鼠目尖腮的中年人:“月朗,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定不负牛功所托!”
莫要看这鼠目尖腮的人丑陋,此人在长安城也是赫赫有名的。
他名叫林亮,卫州人士,早年家境贫寒,但他勤学不辍,尤其善于辩术,十三岁的时候便已经能辩的经学博士哑口无言。
十六岁时,林亮开始四处游历,每至一州便找当地能辩之士切磋,未尝一败。
后来到了长安,更是辩倒了国子监诸学博士、助教,名震长安。
他将春秋战国讥讽于唇齿,将始皇帝贬的一文不值,甚至大骂汉武帝残暴,武悼天王冉闵为莽夫,没有人能进行反驳。
后来他因为醉酒而调戏万年县令的女儿,被收监审判。牛僧孺听说这件事之后,威迫万年县令,释放林亮,将其收在门下,奉为上宾。
牛僧孺为了拴住林亮,甚至出面为媒,将万年县令的女儿迎进牛府,许配给林亮,甚至花重金赎买了凌瑶斋的花魁给林亮做侧室。
所幸万年县令的女儿顺利怀胎,为林亮产下一子,这才彻底将林亮栓在了牛府。
牛府的这场密谋,一直到丑时方才散了。
林亮在牛府管家的陪同下,打着哈欠回到位于西厢房的卧房。
他刚要推门进去,管家却将其拦下,带到了另外一间房间内,示意他推门进去。
林亮疑惑的推门进去,只见红烛之下,两个俏丽的女子端坐在卧榻边。
管家见林亮口水都要下来了,轻蔑一笑,将门关上,悄然离开了······
此时的长安,在大雪中显的安静祥和,春日融融,福字帖在家家户户的门窗上。
同样是纷扬的大雪,回鹘残部驻扎的大同川却是严寒一片。大雪将好不容易生起来的火压灭,这使得警夜的回鹘兵只能在原地跺脚,将已经冻伤的双手放在嘴边哈气。
营地里有一些回鹘兵靠在车马上,像是睡着了。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这些回鹘兵毫无生气,已经冻死多时了。
可汗大帐内,男人的低吼声与女人断断续续的叫喊声交织在一起,不一会儿,乌介可汗起身披上羊皮袄,守在只剩星点炭火的火堆边。
“你说要给我金子的”,一个年轻的汉人女子披着厚布衣坐起来对乌介可汗说道。
“我没说不给”
“我要一大块!”
乌介可汗不耐烦了,抓起一只金酒碗扔给女人。
女人捡起金酒碗,正欣喜,乌介可汗已经捉刀走了过来:“有两脚羊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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