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黄雀在后（2/2）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糟老头愣了一下，很久没人给他打电话了。他甚至都忘了自己还有手机。他伸手入怀，摸出了一个破旧的诺基亚，就是一百块钱都没人要那种。让人怀疑这是哪个客人吃了一个包子没给钱，顺手把手机送给他了。

糟老头认真地擦了擦电话屏幕，按了接听键：“什么事？”

“昌叔，有人请你送外卖。”那边却是一个恭谨的声音。

糟老头的眸中射出一道冷电，却一闪即逝，旋即问：“客人是谁？”

“白水，廖凡。”

“知道了。”昌叔挂了电话。

胖老太婆阿美，虽然在忙着活计，却好似背后长着眼睛，转身就走了过来，到了糟老头面前，深情地望着他：“昌哥，你又要干活吗？”

“嗯，最后一次。”糟老头仿佛忽然不糟了，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势，宛若大宗师。

“我卖包子赚的钱，不够我们花吗？你为什么一定要去干活？”阿美的目光满是哀怨。

糟老头心中一抽，赶紧赔笑道：“你知道，我欠大哥的情，如果当年不是大哥救我，我早已经死在上帝之矛的手中。我答应过大哥，替他出手三次，这已经是最后一次。”

“那你答应我，这次活干完，我们离开京城，去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永远不再回来。”阿美殷切地看着糟老头。

“我答应你。”糟老头郑重点头。

糟老头说完，信步走出了包子铺。

他就拿着一个铜烟袋，宛若散步，消失在街角。

阿美痴痴地看着糟老头离去，慢慢笑了：“这最后一次，让我陪你走一趟吧。什么客人，能挡住两个天阶杀手呢？”

说罢，转身关上了店门。

尾随而去。

半晌，包子铺前忽然多了一个窈窕少女。这少女穿着古装，轻纱罩面，看不到脸，但从她的身材来看，定是倾城倾国之姿。

她正是雁青。

“这两人真有意思，世俗界的顶尖高手，居然在卖包子。”雁青自语。

她从昆仑一路赶到这里，只是凭感觉，那呼唤她的亲人，就是在这个城市里。可这京城的人，就像恒河里的沙子一样多，她根本找不到是哪一个。

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雪神宫随时可能找到她，等待她的是残酷的惩罚。

可她不后悔，如果不找到那个呼唤她的亲人，她总是心中不安宁。这已经成了她的心魔，她已经无法修炼下去。

只要找到了亲人，让她恢复被抹去的记忆，她即便是死去，心中也是圆满。

所以，她义无反顾地到了京城。

她随便问了几个人，都不知道廖梦蝶是谁。她心中已经明白，普通人肯定不会知道。自己的亲人能呼唤她，显然不是凡人。只有问最强大的高手，才有可能知道。

结果，她精神力延展开来，很快便找到了这个包子铺。

可却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给廖凡送外卖？”雁青自语：“不会这么巧吧？廖凡和廖梦蝶什么关系？这老头去给廖凡送外卖？我跟着他们两个，能不能看到廖梦蝶？”

她思索着，没有打草惊蛇，悄然尾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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