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015: 故人往来②（2/2）

青栀在那一瞬间闭起了双眼，但并没有抽出自己的手，额头上也渐渐泛起了冷汗，脸部也随着千樱的牙齿得深入越绷越紧，受过训练的千樱咬合力还是惊人的，即使是被蛇这样的猛兽咬过的青栀也从未感受到如此大的撕裂感。

……居然有点疼。

趁着适应疼痛后的麻木期，青栀松了口气对自己翻了个白眼。

——嗯……下次要换个方式。

但千樱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他现在心里只有想着那几件事，来来往往折磨着她的神经。

她忘不了，永远也不会忘掉。

她忘不了千水墨殇带着嘲笑般的望着她而自己却只能失魂落魄的离开。

她忘不了她好心为她准备的礼物却换来的只有自欺欺人。

她忘不了她友好的邀请她来做客，却换来了一场大火。

她更忘不了那场大火，本应该一个人死去，却被千水墨殇狠狠地带着所有人陪葬，她只能望着大火被覆盖的痕迹，处处都是尸体。

现在的她，只能远远的望着一切，而自己却无动于衷。

这一切，这一切都全部源于千水墨殇！所以她恨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千樱的神智才慢慢苏醒过来，一丝浓重的血腥味从她的口腔中蔓延开来……

异色的琥珀色的瞳孔终于缓缓睁开，看到的却是震惊的一幕：青栀的手臂已被千樱撕出了一道口子，从里面流出来鲜红妖艳的血，青栀的额头上也布满了一粒粒汗珠。不过，似乎她的承受能力还很大。

“咬够了吗？这些就是你的仇恨？”青栀淡淡地开口。

“知道吗？所谓的复仇就是你刚才咬我的手臂所得到的滋味，刚开始很兴奋，结果到后来变得越来越麻痹，以至于结尾就是血腥的代价。这世间有很多人背负着仇恨到最后慢慢地被那血腥反噬，到最后即使杀掉恨意的来源也只不过是最后那一刹那的解脱。然而解脱之后呢？你会发现你进入了另外一个深渊，无法再出来……那是你给你自己在麻痹期设下的障碍——因为你会忘记，自己为什么会复仇。”

“甚至是，忘记了自己。”

少女掩映在青丝中的双眸，透着异常的冷静。

至始到终，

她一直都在扮演这个引导的角色——

一步，一步。

-

离去的墨色身影背后，千樱的眼里留下了一片澄明。

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