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叹（2/2）

无铭无法理解为何神父突然发笑，这到底有何好笑的？这应该没有什么好笑的？无铭的眉毛微微皱起，如果换了个脾气暴躁的人，恐怕就要当场暴走起来。

“嘛嘛。不要在意。”神父微微摆了摆手保持着平时温和的神色。“就当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就行了。”

“。。。。”

“行了，我不会说出去的。”神父继续拿出刀具开始准备其他的早餐。“嘛，怎么样？有空的话就帮忙把桌子和餐盘准备一下。之前刚刚买来的面包也切成片放进盘子里就行了。”

神父指了指不远处堆在一起的盘子，为了满足这个孤儿院的孩子，所以这种木制的餐具准备了不少，而且这种东西就算摔在地上也并不会摔坏。不像贵族用得瓷质餐具那样容易损坏，也没有像银质餐具那样价格高昂，最主要的还是这种东西只要有材料和时间，基本上是普通人都能够做到的手工品。

厨房和客厅之间是连着的，但两人默契的没有再次交流。能够听见的只有锅炉中翻滚的声音，笃笃的切菜声，餐具与桌面之间轻轻的‘接吻声’以及一刀刀轻微的破空声，以及切片的面包宛如流水般一片片平整的躺入盘中。在刚刚升起的太阳的余晖下，两人没有多做交流的动作却仿佛向像事先说好的一样形成了一种特殊的意境。就算没有语言的交流，就算没有眼神的交流，但彼此之间的动作却相互契合着，就像合奏的音乐的一般，两种不同的旋律互相弥补着对方的不足，互相配合着对方的旋律。

再优美的画笔也有停止的那一刻，在优美的旋律也有弦断的那一瞬。

“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神父的话语打破了原本安静的场景，无铭原本摆放桌面的动作戛然而止但片刻后手部的动作再次按照记忆运动起来。头也不抬的问道。

“什么意思？”

“不，没什么。”神父摇了摇头继续着手中的工作，当然这些事无铭看不到的。“只是作为长辈给年轻人一点建议。不要像当初的我一样走上错路或者弯路。”

“没有。。硬要说的话也就是出去跑跑腿或者去公会接一下药草或者采集类的任务。这样或许能够解决当下的不足。”

无铭故作轻松的说道。

“这所孤儿院怎么样？”神父转过身的同时无铭也碰巧转过了身，两人的目光稍微碰撞在了一起，然后无铭再一次低下脑袋。“要不要留下来。”

无铭转过身不让自己的表情被神父看见，自己也暂时回避着老者慈祥的目光。但自身却故作轻松的说道。“。。很想要我住下来就直说。。。不要总是试探别人的想法。”

“我不会出言挽留你的。”神父闭上眼睛，手中则是提起木勺，感受着锅中的食物是否已经熟透。“我不会去介入你的决定中，无论你打算选择什么我都不回去勉强你。”神父幽幽的说道。“不过，我还是想要感谢你。不论你选择什么，我都会祝福你，希望你能够得到你所希望得到的幸福。”

神父无法看见少女手中的抹布被用力攥住。“。。。这就是你想要说得？”

“什么嘛。。偏偏说出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语。。。”无铭用着尽量平稳的语气说道，但只要是明眼人都能够听出其中语气的复杂。

“明明你只要说出强行挽留的话语不就行了嘛。。。”

“我不会强迫别人做什么的，这不是我应该做的。”

“。。。。”空气就这样陷入了沉默，最终少女只用自己能够听清的身影低声喃喃道。

“明明你只要这样说了。。就可以直接下定决心离开了。。。偏偏是这种暧昧模糊的答案。。着。。该让我如何选择啊。”

无铭心中默默的哀叹着。如果神父之前打算强硬的说出留下的话语，那么无铭就可以毫不留情的转身走人，因为无铭本身并不希望按照别人的想法来走下去。但神父这样一种模糊的回答，却使得原本已经做抉择的心再次迷茫起来，毕竟无铭也不是铁打得。与孩子们这么久的相处时间，也让少女原本不打算拥抱温暖的寒冰再次出现融化的痕迹。而且也放不下这些天真烂漫的孩子。

——我该选择什么？我该怎么办？我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