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地（1/2）

恩怨与宿命这两样是人类无法逃离的业障，弱者被强者被清算，强者被更强者清算。这是无限循环的因果。

这次的两人也打算互相算清所有的因果。

“乌龟壳吗！”

北辰千叶虽然连续的斩出但依旧破不开结结实实的术式。

“南天斗，你再防守我就宰了你的手下！”

北辰千叶打出一包火气。虽然两人之间有实力差距，但这点差距并不能快速分出胜负。

“你可以尽管试试！”

北辰千叶咋舌着，如果自己停手去屠杀，那么敌方也可以用同样的手法，所以战局才会这么焦灼。

手中的大太刀重新塞进刀鞘里，拔起不远处原本插在地上的大刀。

“裂！”沉重与锋利的斩击斩出但一时半会也分不出胜负。”

“十年前的事情到底是谁指示你们的。”

在原本的厮杀中。北辰千叶突然问起毫无关系的问题。

“。。。没想到被誉为堂堂正正的将军也会派出人员来刺探情报啊。”

“只是合作伙伴额外带来的消息罢了。”

看到并没有多少惊讶的南天斗已经证明了这份情报的真实性。

“到底是谁？还有谁？”男人冷厉的问道。

凶手不只有一人，帮手不只有一人，到底有哪些人。

“这重要吗。这不重要。就算知道真相又能如何？绳之以法吗？别开玩笑了，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

早已被淹没的真相不再是真相，真相并不重要，哪怕知晓真相，想要解决源头，也不过是蚍蜉撼树罢了。

“这当然重要！”南天斗被一刀击退，口角溢出鲜血。“并不是为了复仇，也不是为了审判罪人的罪行。”

“只是为了给他们一个交代，给那些因为贪婪而牺牲的无辜者的交代。”

“既然你不愿意说，我就打到你说为止。”

凌厉的刀意从其手中散发出来。原本的大刀插在地上，宛如聚势一般把所有的力量灌入刀中。

“古武技，影合。”

大刀就像刀鞘一样和刀柄分离开来，原本在里面一直沉眠的太刀在这一刻发出凌厉的一击。

太刀以眼睛无法捕捉的速度斩在了铁扇上。一人一刀仿佛无视了时间和空间，如此突兀的出现在南天斗身前。

咔嚓。

防御的术式连带着铁扇被一刀砍断，连带着的还有身上一道带血的刀痕。

鲜血从伤口中流出，但并不多。

“太浅了吗。”

北辰千叶仿佛不太满意自己一刀带来的结果，毕竟刀一旦出鞘就很难再放回去。

“不愧是从传承了百年的技艺。”

南天斗摸着自己断成两半的盔甲，感慨着。

没有休息，太刀斩出连绵不绝的影子。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不再是两边平衡的局势，南天斗狼狈的防御着，虽然想要抽身后撤但太晚了。整个人已经完全陷入了北辰千叶的攻击范围内。就像是猎物被紧紧咬住无法脱身一样。

“所以为什么要背叛我们，我们不是同一个阵营的人吗。”

“那不是很明显的事吗。”南天斗的身上不断增加着伤痕，但依旧在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帝国已经不行了，皇室在走下坡。我们这种普通的城主只能倒戈去贵族派。选择另外一个阵营以求谋生。”

“不忠！”

“那么你又得到了什么！”

咆哮声从他口中响起。

“由于你的忠诚，导致贵族派的不满！由于你的忠诚，导致你妻子的死亡！由于你的忠诚，无辜的百姓被作为牺牲品！明明只要做出个选择就能让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当一切发生了之后，你的忠诚又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没有！皇室没有回应你！幕后的凶手依旧没有被惩罚！你的忠诚只是得到了一个替罪羊！”

“皇室如果没有保护好下属的能力，我们又有什么义务为其奉献忠诚和武力！”

“当然有！我们在上任所立下的誓言就因为这种理由就放弃了吗！”

“为了守护百姓而诉诸武力，为了守护国家而诉诸忠义！”

断臂飞在天空，鲜血喷洒大地。原初的誓言同时从两人口中响起，但却又在一刀落下的同时落幕。

南天斗捂住喷血的伤口，火焰从手掌中燃起，以此来阻挡血液的洒出。刺鼻的气味从伤口那里扬起，没一会断臂处已经不再出血。

在这一系类的过程中，没有一丝痛苦的声音从口中溢出。

“你走入歧途了，我的朋友。”

北辰千叶失望的开口道。

“可能吧。”南天斗全身上下布满了鲜血。原本扎起的头发现在也披散开来，混着血液黏在脸上。说不出的狼狈。

“我很羡慕您，将军大人。能够一如既往的贯彻自己的信念。就如当初一般。”

加封的仪式上。年轻的将军为年轻的城主送上了祝福。在全城的见证下，两人立下了誓言。本应该是这样的。

“可惜啊。”自己上任没多久就得在贵族和皇室之中选一边，自己连同家人的死亡还是自己连同家族一起传承下去。

“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膝盖跪地也好，苟且偷生也罢。”南天斗不再沉迷于过去的回忆，目光坚定的看着自己过去所仰望的男人。

“纵然错了，我也不会后悔我当初的选择。”

南天斗没有后悔自己选择的道路，没有那条路，自己的小家族恐怕早就灭亡了，更不要说现在能获得权力。

不过今天就是归还之日了。

面前的男人听到自己所说的话语已经做出了决定。手中的太刀被高高举起，宛如审判罪人的利刃一般高于头顶。

“既然不后悔那么就死在这吧。”

“清算罪业吧，天斗。”

刀直直落了下来。南天斗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那一刻。但正如自己所预料的一样，刀迟迟没有斩中自己的身体。

果真是这样吗。

冰冻的雪花浮现挡住这一刀，大气中的温度开始下降，完全没有夏天的那种燥热。

“废物。”不带情感的声音从后方响起。

原本空无一处的地方突兀的出现了一名壮汉。

“哈维德将军。”南天斗苦涩的声音道出了来者的身份。

“真是令大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