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之梦（2/2）

无铭来到石室，万相和老袁向往常一样坐在石凳上慈祥的看着她，无铭伸出手想要触碰他们，却发现他们的身影是那么的遥不可及，触手可及的只有冰冷的雪地，妄想在残酷的现实中消失宛若泡沫一般，只要轻轻一碰就碎了。

梦，醒了。

。。。。。。。。。。。。

我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胸口，发现那里并没有被贯穿。原本身上的伤口也全部消失，要不是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我都快以为是在做梦。

“这是现实还是梦境？”我环顾四周，看到了正在消失的藤蔓，却没有发现熟悉的身影。

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希望这不是真的。”

我在雪地上跑了多久，不清楚，但跑遍四周也没发现恩师的身影，难道我还在做梦。姆？前面怎么有点空旷？

“这不是真的。我一定还在做梦。”我喃喃自语着。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敌人的残躯倒在雪地上，老袁的身体矗立在雪地上，却已经失去了生机。

我跪坐在地上。无法相信，无法接受，四周没有万老的身影，唯一找到的长辈却失去了生命，我自问着为什么又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我仰天咆哮着。“神啊，这是为什么！我真的只能给周围的人带来不幸吗！”我没有注意到眼泪落了下来。

我不知道自己在雪地上跪了几天，也不知道这是自己在惩罚自己还是单纯的想要死亡。身上被大雪覆盖住。

“嗷”

“？”我好像被什么东西拖着，身上压着不知道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拖动停止了，身上的雪被蹭开，首先入眼的是灰色，灰色的妖狼，随后看到的是熟悉的石头。对，这里曾经是我认为的家，不复存在的家。

“灰。”我嘶哑的开口道，说出来的声音连我自己也认不出来。“不在了。”

灰仿佛听懂了我的话，把我拖到石桌前，并把一个羊皮卷叼给我。

我僵硬的直起身子依靠在书桌旁。

羊皮卷展开，熟悉的文字映入眼中。

“无铭，当你读这封书信的时候证明我最终还是消失了。抱歉，我们无法遵守约定。虽然命运在一开始就注定了，但我仍旧想要反抗一次。我成功了也失败了。希望灰能作为我们中仅剩的家人让你感受一丝安慰。”

羊皮卷再次延展。

“而且，当初见到你时我也带着其他的目的性，具体是什么我也没法解释清楚。但请相信，只要你一直走向去，相信不久的未来我们还能再次相见，那时候，请聆听一个老人的忏悔。”

“孩子，很遗憾接下的旅途我们不能陪伴在你身旁。在旅途中多少会发生各种事情，相信你一定能冷静思考着解决面临的困难。当然，不要把信任轻易的交付给他人，否则收到伤害的只会是你自己。”

“感谢你这三年多的陪伴，我们停滞不前的时间也因为你的到来而变得充实。希望你每年能回来看看，哪怕不祭典我们两个糟老头子，也回家看看，没有你，这间石室也会变得很冷清。”

少女无声的哭了。

羊皮卷化为星芒开始消散，在无铭的耳边响起万相的声音，“最后，这条项链交给你了。”点点星光汇聚成一条项链，项链上的宝石中融入着夜空，无数的星辰在这片夜空中闪烁着亮光。项链自动戴在了无铭的脖颈上，随后融入与无铭的身体中。“星辰，可以储存东西，需要隐瞒的东西就放这里面，其他东西可以放在戒指里。”戒指浮现在手指上。“希望它能守护你。”

无铭摸了摸项链消失的地方，“星辰吗。谢谢您。”失神的双眼再次回复亮泽。

灰感知到了面前的少女恢复了正常亲昵的坐在少女身旁。

无铭摸着灰色的毛发。“谢谢你，灰。我最后的的家人，请代替他们陪伴着我。”

“嗷”灰充满灵性的回应道。

“接下来，还有点事情要做。”少女抹去了眼泪，不再迷茫。

不久，洞窟附近多了一座坟墓。墓碑上的文字写着‘恩师万相、孙袁之墓’。坟墓旁放着的是断成两截的铁棍。

无铭取出符石放入大地中，随即原本的景象开始消失，被各种幻想所取代。

“再见了，老师。我会一直走下去的。”

少女反手套上宽大的黑袍，带着灰向森林外走去。少女迈出了属于自己人生的第一步。